一个声音打断了曹宇的回忆。他转头，看见张莉站在几步之外，月光下的她似乎比平时更加苍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曹宇问。

    猜的。张莉走近，坐在了他旁边，你见到未来妻子了

    曹宇苦笑。算是吧，一个被包装好的商品。

    张莉没说话，伸手接过酒瓶，也喝了一口。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曹宇。

    曹宇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发黄的信纸。他借着手机的光亮，看到信上写着：

    云云，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我给她取名张莉，希望她像莉花一样坚强。你说过会回来娶我的，我和女儿都在等你...

    信的落款是小芳。

    曹宇的手开始颤抖。小芳这不是钱老板女儿的名字吗他继续往下看，发现这些信都是二十多年前写的，收信人是凌云。

    凌云这是...

    我生父的名字。张莉平静地说，当年他和我母亲相爱，承诺会娶她，结果却人间蒸发。我母亲生下我后，因为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跳井自杀了。

    曹宇的大脑一片混乱。凌云，他发小的名字也是凌云，但那应该只是巧合，对吧

    我不明白，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曹宇问。

    张莉冷笑一声。你父亲和凌云是发小，当年就是你父亲唆使凌云骗我母亲的。不仅如此，在我母亲绝望之际，你父亲还以帮助为名，想要占有她。

    曹宇感到一阵眩晕，酒精和震惊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爷爷临终前告诉我的。张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还告诉我，凌云后来娶了村里另一个姑娘，就是现在镇上开超市的凌老板。而你父亲，则继续用同样的手段骗了不少女人。

    曹宇想起钱小芳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事，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钱小芳...

    是被你父亲的徒弟骗过的女孩，而你父亲安排你们结婚，是为了掩盖这件事，同时从钱老板那里拿到投资。张莉站起身，俯视着曹宇，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钱小芳的母亲，就是当年被你父亲骗过的其中一个女人。

    曹宇感到一阵恶心，连忙弯腰干呕起来。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又无法否认它的合理性。

    我不相信。他虚弱地说，我需要证据。

    明天晚上，村委会后面的老仓库，所有证据都在那里。张莉说完，转身离去。

    曹宇在井边坐了整夜，直到东方泛白。他回到家，发现父亲居然还没睡，正在厨房里喝闷酒。

    儿子，你去哪了老曹问，语气里带着责备。

    曹宇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盯着父亲。在晨光中，他突然发现父亲的眼睛和凌云的如此相似，都带着那种狡黠和算计。

    爸，你认识一个叫小芳的女人吗不是钱小芳，是二十多年前的。

    老曹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酒洒在了桌上。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曹宇步步紧逼。

    老曹啪地一声把杯子摔在地上。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曹宇没再说话，转身上楼回到自己房间。他锁上门，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有关村里二十年前自杀事件的任何信息。

    他找到了一篇旧报纸的电子档案，标题是《农村女青年因生育非婚生子自杀，引发关注》。文章简要提到了事件经过，但没有具体提及任何人名。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凌云。

    喂，老曹，听说你昨天去见钱老板了怎么样

    曹宇深吸一口气。还行。对了，那个女孩好像提到认识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不可能，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