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经卷露出的半截青鸾纹,与银簪此刻剥落的金箔纹路分毫不差,就好像这张照片是专门为了此刻的场景而存在的。
林浅的手剧烈颤抖着,将照片翻过来,背后开者必死的朱砂批注突然晕开血渍,仿佛那些字是用血写成的一般。血渍迅速蔓延,在林浅的虎口处烫出月牙形的焦痕,那焦痕的形状竟与莫高窟壁画中飞天的指甲如出一辙。这一惊人的巧合让林浅惊恐万分,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无法挣脱的神秘漩涡之中,每一个发现都让她更加深入这个充满危险的谜团。
在遥远的1908年莫高窟,子时的打更声被浓稠的血雾无情地吞噬,仿佛这声音从未存在过一般。王道士的桃木剑深深楔入《千手观音》壁画的左眼,剑身的鎏金咒文与银簪内层的铭文产生了奇异的共鸣,嗡嗡作响,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昏暗的灯光下飞舞,宛如一群迷失的幽灵。
王道士用尽全身力气,撬开渗血的墙砖。墙砖背后,半幅《药师经变图》缓缓显现,下面露出了一幅用骨灰绘制的长安城坊图。图中,阿罗憾撞翻的酒肆位置,正闪烁着荧蓝的子时三刻字样,那光芒与银簪在实验室灼烧出的焦痕完全吻合,仿佛在向王道士传达着某种神秘的信息。
随着壁画碎片的剥落,夹层里带出了一张泛黑的麻纸。王道士用颤抖的袖口擦拭着麻纸上的霉斑,当看清纸上的内容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写满了恐惧。纸上赫然显现出巴黎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构造图,而林浅的身影正在某个被红圈标记的节点踉跄后退,仿佛正在遭受着巨大的威胁。纸角钤着的方阴刻印章,印文竟是用人血混合孔雀石粉末调制的青鸾泣血咒文,那诡异的文字仿佛在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此时,时间回溯到千年前的长安地宫。青铜灯台突然毫无缘由地倾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如同敲响了死亡的丧钟。阿罗憾手中的银簪在墙壁上投出多重鬼影,随着火焰的晃动,那些鬼影也扭曲变形,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火光照亮信女林氏的题记时,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青砖缝隙中渗出荧蓝液体,如同一条条蓝色的小蛇,沿着飞天飘带蜿蜒成三条血路。第一条血路漫过灯油,在燃烧的火焰里映出王道士撬动墙砖的手,那只手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老而颤抖;第二条血路爬上石柱,将经幢上的开元廿三年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猩红色;第三条血路则蛇行至穹顶,凝成戴青鸾银簪的女子剪影,与实验室监控里林浅扶墙后退的姿势完美重叠。
当地宫机括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时,银簪的莲花纹尽数脱落,露出中空管道内沸腾的液体。那些液体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突然冷却,迅速凝成一把鎏金青铜钥匙。匙柄阴刻的莫高窟方位图,正与林浅手中卫星地图的红点重合,就好像这把钥匙是打开某个神秘大门的关键。
阿罗憾怀着忐忑的心情,将钥匙插入壁画飞天宝瓶的刹那,东南角的石板轰然移位,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刺鼻的明矾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实验室通风系统常用的防虫药剂味道,这熟悉的气味却出现在这古老的地宫中,让阿罗憾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每一个出口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回到巴黎实验室,林浅手中的银簪突然迸发裂帛之音,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是银簪在发出最后的哀鸣。当第三条血线完全钻进通风管道时,簪身的梵文片片剥落,露出暗格里的羊皮残卷。残片上的敦煌地图被血线贯穿三个时空节点:莫高窟标注子时三刻、长安地宫标注丑时正,而实验室坐标旁画着滴血的寅时末——此刻电子钟正指向03:15。
通风管道内突然爆出金属撕裂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里面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