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父亲疲惫的神情，还是点点头。好，我先去整理行李。

    走出父亲的房间，她在走廊尽头看到凌云正在厨房忙碌。

    凌医生，我能帮忙吗

    凌云回头，微笑着摇摇头。不用，您休息吧。再说，我不是医生，只是您父亲请来的护工。

    可曹宇叫你凌医生。

    凌云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曹村长和我有些误会。

    张莉走近厨房，靠在门框上。能告诉我这些年村里发生了什么吗

    凌云切菜的刀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不是我该说的。

    拜托了，我需要知道。

    凌云放下刀，深吸一口气。十年前的那场洪水，不是自然灾害。

    张莉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那是人为的。水库泄洪，没有提前通知村民。曹村长的父母，还有另外八个人，全都死在了那场洪水中。

    张莉捂住嘴，震惊地看着凌云。这怎么可能我离开前，明明听说是突发洪水。

    官方是这么说的。凌云轻声说，但村民们都知道真相。那天水库检修，负责人是——

    是我爸。张莉喃喃道，终于明白了曹宇眼中的恨意。

    凌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切着菜。

    厨房外，一个黑影无声地离开了窗边。

    夜深了，张莉辗转难眠。窗外的雨声渐小，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黑暗中的村庄。

    远处有个人影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地望着张家的方向。那挺拔的轮廓，分明是曹宇。

    张莉抓起外套冲出房门，穿过院子，推开大门，冲进了雨中。

    曹宇！她喊道。

    那人影没有动，只是默默注视着她走近。

    为什么站在雨里张莉问。

    看着你们的灯光，想着十年前的事。曹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不知道那场洪水的真相。张莉轻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曹宇笑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泪是雨。知道又能怎样死去的人不会复活。

    我爸真的有责任吗

    你说呢曹宇反问，水库泄洪前不通知村民，导致十条人命，你说他有没有责任

    张莉沉默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冰冷的感觉渗入骨髓。

    我爸为什么叫你回来曹宇突然问。

    他病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曹宇冷笑一声，你爸精得很，哪有那么容易病死

    凌医生说——

    凌云曹宇打断她，他什么都没告诉你，是吗

    张莉疑惑地看着他。告诉我什么

    曹宇摇摇头，早点回去吧，雨大了。

    话音刚落，雨势果然猛烈起来。张莉还想说什么，曹宇已经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张莉看见凌云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毛巾。

    您去哪了全身都湿透了。

    张莉接过毛巾，没有回答。我爸真的病了吗

    凌云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张先生的确身体不好。

    只是不好还是病入膏肓

    凌云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头。张小姐，有些事情，还是由您父亲亲自告诉您比较好。

    张莉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眼中藏着太多秘密。

    ，凌先生。她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却在转角处听到了父亲房间传来的低语声。

    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是凌云的声音。

    按计划进行。她父亲回答，声音中没有一丝病弱，十年了，该结束了。

    张莉靠在墙上，心跳加速。她父亲到底在计划什么

    次日清晨，张莉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