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配合,剜一块肉便是。
衙役们拔出刀,拿在手里。
孟康时疼得尿了裤子,此刻又不敢耽搁,忙指着土屋,那里,那里能证明她不是女皇!
他选的是我的刑房。
我不由嘴角扬起弧度:这地方秒,轻易不会死人。
孟康时,待会儿切记介绍得详细,否则我怕衙役们用不好,不知道怎么更能让你生不如死。
7
刑房的木门被踹开,腐血气味扑面而来。
孟康时被衙役拖在地上,膝盖碾过门槛的铜箍,疼得蜷缩成虾米,却仍用下巴指着墙角的木架:看、看那捆麻绳……浸过三年陈盐的,抽她三十鞭就能见骨。
郡守的目光落在结着盐霜的麻绳上,指尖轻轻划过绳结处凝固的血痂。
那是属于我的血,三年被抽得昏死不知多少回,血珠渗进麻绳的纹路,成暗褐色的痂。
郡守突然扯下麻绳,在掌心绕了两圈,贱民,你用这绳子抽陛下多少回
回、回大人……草民记不得……
话未说完,郡守手中的麻绳已重重落在他脊背,浸过盐的粗麻立刻撕开他的衣料,在背上犁出血槽。
这是抽陛下的第一鞭。郡守的声音冷得像冰,继续说。
孟康时的视线被迫转向钉板,那是块三尺长的木板,密密麻麻钉着寸许长的铁钉,尖端泛着暗红。
我曾被按在上面跪了整整一夜。
钉板……他刚说两个字,郡守已拖起他的双腿,将膝盖按在钉板上。
木刺入肉,钉尖从膝弯透出。
接下来,你都要跪着说。还有什么
刑房里的每样刑具都成了孟康时的催命符。
当他说到灌粪水的皮管子时,郡守让人往他嘴里灌了三桶混着碎瓷片的污水;说到吊起来的铁环时,衙役直接将他的肩胛骨钉在墙上,像当年我被吊着挨打时那样。
村人们挤在刑房外,看着孟康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手中的农具渐渐落地,眼里的疯狂化作恐惧。
我倚在门框上,看着孟康时气若游丝,只能用浑浊的眼睛望着我。
郡守擦了擦手上的血,恭恭敬敬地弯腰:陛下,是否留他一口气
暂时留着,还有好戏要让他看完。
我缓步走到孟康时面前,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门外——清水村的男女老少被衙役们围住,不敢轻举妄动。
王老汉的锄头还扔在脚边,浑身发抖。
孟康时,你教他们用我当夜壶,用我当厕纸,让二十户人家在我身上试手。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听见,现在,该让他们看看,折辱皇室的下场。
郡守抬手,衙役们立刻抬来浸透桐油的柴草,堆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村人们惊叫着想逃,却被衙役用刀背赶回原位。
孟康时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柴堆,手里的火折子在暮色中明明灭灭。
大盛律例,辱皇室者,罪及三族。我将火折子扔向柴草,火苗腾地窜起,映红了半个村子,但朕仁慈,只烧了这村子吧。
火势蔓延时,我让人将孟康时拖到村口的磨盘上,让他眼睁睁看着村人们在火中哭喊奔逃。
惨叫声混着木头爆裂的声音,成了清水村最后的声响。
孟康时,你说下一世再与我做夫妻,现在还觉得自己配吗我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眼中的绝望渐渐化作恐惧,朕觉得,这一世让你看着自己的村子覆灭,看着你教出来的‘贱民’们被烧死,比直接杀了你更有趣。
火势渐歇时,郡守捧着染血的刑具跪在我面前:陛下,是否将这贱民押解回京,交由刑部处置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