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机械心脏里蜷缩着袖珍版沈白莲。当她把微型克隆体放进培养液,婴儿瞬间膨胀成少女形态:这才是妈妈最完美的女儿。
沈蔷踉跄着撞上培养舱,玻璃映出她左眼的机械构造。纳米机器人正从虹膜向外侵蚀,将生物组织改造成精密仪器。她突然想起前世某个雨夜,沈白莲曾笑着说:你以为重生是恩赐不过是程序设定的轮回。
检测到母体情绪波动超阈值。实验室警报骤响,所有培养舱开始泄洪。沈蔷在翻涌的营养液里挣扎,看到每个克隆体后颈都刻着不同编号。X-01到X-06的培养舱空空如也,而X-08舱内漂浮着顾承舟的尸体!
沈夫人踩着磁悬浮轮椅逼近,义肢弹出扫描仪:多完美的生物芯片融合度,难怪林芸舍不得销毁你。蓝光扫过沈蔷的机械眼时,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地板上浮现母亲手札里的星图。
蔷蔷还记得双月重叠吗沈夫人突然切换成温柔语调,就像童年哄睡时的模样,当空间站的两个月亮投影重合......她机械臂猛地刺穿沈蔷左肩,将人钉在中央控制台,就是清洗所有残次品的时候!
鲜血滴落操作台的瞬间,全息投影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沈蔷在剧痛中看到恐怖真相:二十年前母亲为拯救绝症女儿启动蔷薇计划,却在实验中被林芸调换意识。现在占据沈夫人身体的,是林芸的第八代克隆体!
你以为的重生,不过是我的存档读档。假沈夫人撕开面部皮肤,露出林芸本体的机械颅骨,每次你死亡,我就倒带重玩这场游戏。她调出监控记录,画面显示沈蔷已在相同四月轮回死亡379次。
沈蔷的机械眼突然过热,灼烧感中浮现从未见过的记忆:三岁时的实验室里,真正的母亲被塞进培养舱,而林芸戴着人皮面具按下清洗键。这段记忆被深埋在生物芯片最底层,此刻因血液渗透终于解锁。
这次不会如你所愿了。沈蔷扯断肩头的机械臂,任鲜血浸透控制台。当她的基因序列激活终极协议,所有培养舱的克隆体同时睁眼,齐声念诵母亲留下的死亡密码。
实验室穹顶轰然洞开,两道空间站投影的月光如审判之剑交叠。沈蔷在强光中看到无数平行时空的自己:举枪自尽的、老死病床的、甚至成为林芸帮凶的......每个时空的终点都是沈白莲举着蓝色针剂冷笑。
清除程序启动。林芸的机械躯壳开始过载,却仍在狂笑,你逃不掉的......她突然将沈蔷推进核磁共振仪,强磁场瞬间引发生物芯片暴走。沈蔷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皮下流动的纳米机器人。
当仪器功率达到峰值,沈蔷的机械眼突然射出激光,在防护罩烧出缺口。她从共振仪破茧而出,浑身缠绕着生物电光:还要多谢你帮我突破限制器。
前世被电击千百次积攒的能量,此刻化作粒子风暴席卷实验室。
林芸在能量涡流中分解重组,每次再生都更接近怪物形态。沈蔷趁机突入主控室,将机械胎儿按在基因锁上。三重验证通过的瞬间,她看到永生计划最终目标——将全人类意识上传至沈白莲主体构成的云端!
妈妈......沈蔷颤抖着点开加密日志,终于听到真正的母亲遗言:蔷蔷,当你听到这段话,说明我的意识已被林芸囚禁在......音频突然被电磁波干扰,变成沈白莲的童声: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实验室突然倾斜45度,所有克隆体破舱而出。沈蔷在蜂拥而至的X系列克隆体中厮杀,发现她们攻击时都在流泪——这些克隆体的意识竟都是历次轮回的自己!
当激光剑刺穿最后一个克隆体,沈蔷在对方瞳孔里看到倒影:自己的机械义眼正渗出黑色黏液,那分明是林芸用来控制傀儡的纳米虫!她发狠抠出左眼,却在空洞里摸到微型发信器,显示屏正连接着沈白莲的云端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