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不是道歉。他忽然抱起我跃上方丈残墙,指着废墟下露出的地宫入口,是要你亲眼看看...臣为你准备的嫁妆。
午时正,地宫密道。
夜明珠照亮石壁上的苗疆壁画,我攥着魏承泽的袖口,看着画中头戴金冠的女子——那竟与我母亲的画像一模一样。他指尖划过壁画右下角的蛊虫图腾,忽然抽出腰间软剑,在第三块砖缝里挑出个鎏金匣子。
这是西南三十六寨的蛊王令。他打开匣子的瞬间,百只萤火虫扑棱着飞出,在我发间落成星子,十二年前你母亲就是用这令牌,逼退了南疆十万叛军。
我望着令牌上盘绕的九头蛇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深夜绣的纹样,原来每一针都藏着调兵的密语。魏承泽替我戴上令牌时,指腹在我腕间咒印上轻轻按了三下,那是苗疆生死契阔的誓约手势。
现在该告诉臣了...他忽然将我抵在石壁上,软剑滑落发出清响,为何昨夜刺客的匕首,会对着臣的左胸他指腹碾过我唇角,别告诉臣,是巧合。
密道深处传来潺潺水声,我望着他眼底倒映的珠光,忽然笑了。那刺客是我三年前安插的死士,本该刺向他的咽喉,却在最后一刻被我用银簪改了角度——因为我看见他左胸衣袋里,露出一角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那是我上个月替他绣的。
因为朕忽然发现...我勾住他脖颈,让萤火虫停在他睫毛上,皇夫死了,这江山会很无趣。
他忽然爆发出一阵低笑,笑声震得石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我被他按在壁画前,感受着他掌心在我腰间玉佩上游走,那里藏着能打开地宫最深处的钥匙。
阿卿可知,臣最怕你什么他咬住我耳垂,声音混着萤火虫振翅声传来,最怕你用看盟友的眼神看我,最怕你算尽人心却独独...他忽然低头含住我舌尖,直到我浑身发软才松开,独独算漏了臣的真心。
密道尽头的石门轰然开启,我看见满地堆积的织金锦缎,每一匹上都绣着未完成的并蒂莲。魏承泽拾起一匹,露出背面用金线绣的小字——阿卿十五岁生辰,臣备下云锦十匹,却闻绣坊遭灾。
原来你都记得...我摸着那些褪色的金线,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总在街角遇见的黑衣少年。他总在我看绣样时,往我篮子里偷偷塞蜜饯,却在我抬头时迅速躲开。
臣不仅记得...他忽然从锦缎堆里翻出个漆盒,里面装着十二支绣绷,每支上都绣着我不同年龄段的模样,还派人去苗疆寻了三年,才找到能解你血脉之毒的...他忽然掀开最后一道帘子,露出寒玉床上躺着的苗族巫女,圣女。
我浑身血液凝固。那巫女额间的朱砂痣,竟与我锁骨下方的一模一样。魏承泽握住我冰凉的手,按在巫女腕间——她的脉搏竟与我同步跳动。
她是你的双胞胎妹妹,也是南疆巫蛊师选中的...毒蛊容器。他指腹划过巫女眉心的咒印,你的血能解毒,是因为她替你承担了所有蛊毒。十二年前的大火,是南疆人所为,他们想杀了你们姐妹,断绝解蛊的希望。
萤火虫落在巫女发间,我望着那张与我一模一样的脸,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玉佩,上面刻着的双生蛊,一命抵。原来从出生起,我与妹妹就被下了共生蛊,若想解蛊,必须牺牲其中一人。
臣知道你舍不得。魏承泽忽然将我转过来面对他,指尖替我拭去泪痕,所以臣打算用自己的血...替你们换命。他忽然抽出软剑划破掌心,黑血滴在蛊王令上发出滋滋声响,反正臣早就中了你的...心蛊。
我望着他掌心迅速蔓延的黑纹,忽然想起这三年来他总在月圆之夜咳血,原是为了压制我体内的蛊毒。指尖紧紧攥住他手腕,我听见自己近乎嘶吼的声音:
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