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受害者！苏棠的质问被枪声淹没。

    时念安的粉色礼裙突然扑入视野，子弹穿透少女后背的闷响像根重锤，砸得苏棠耳鸣。

    SD卡塞进掌心的触感带着滚烫的血，时念安气若游丝的声音混着硝烟：哥……别再错了……

    时晏舟的嘶吼震碎落地窗，他推开保镖的动作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

    沈知意趁机扣动扳机，贴身秘书胸膛绽开的血花中，忠字刺青被染成暗红。

    苏棠抱着时念安冲进暴雨，直升机的轰鸣声从云层中压下来，身后传来高跟鞋底微型炸弹的倒计时滴答声。

    火光冲天的刹那，苏棠回头望去。

    时晏舟浑身是血地撞在防爆盾上，指尖徒劳地伸向她的方向：苏棠，我从来……话尾被爆炸声吞没。

    苏棠抱紧怀中逐渐冰冷的躯体，在雨幕中轻笑出声，眼泪混着雨水流进嘴角：一切都结束了。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痛。

    苏棠盯着掌心带血的SD卡，热搜词条在林晚意的手机屏幕上疯狂刷新。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晏舟被押解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她摘下星星项链，吊坠坠落垃圾桶的轻响，被窗外铜铃的摇晃声盖过。

    原来我们都在深渊里，互相寻找救赎。苏棠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低语。

    垃圾桶里，星星吊坠突然被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捡起。

    监控画面中，神秘人转身时，兜帽下露出半张机械义脸——那是本该在狱中服刑的周明远。

    第五章：血色黎明

    聚光灯在颁奖礼穹顶交织成银河，苏棠踏上T台的瞬间，旗袍暗纹里的藤蔓图案仿佛活了过来。

    那是时念安手稿中的最后一幅，此刻用银丝绣在真丝面料下，随着步伐流转出幽微的光。

    她颈间的黑色丝带裹着烫伤疤痕，像条蛰伏的蛇，而台下时家旧部阴沉的脸色，比阴影更深。

    有请苏棠女士，为我们揭晓‘年度正义设计奖’！主持人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回荡。

    苏棠接过话筒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那上面刻着时念安名字的缩写——不知哪个有心人偷偷做的手脚。

    这个奖，属于所有追寻真相的人。她的声音穿过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大屏幕适时切换成时念安的设计手稿。

    那些未完成的草图上，稚嫩的笔触里藏着对世界的善意，却被弹幕里突然刷起的时家余孽字样撕裂。

    法庭直播画面的蓝光毫无征兆地吞噬整个屏幕。

    时晏舟戴着手铐坐在被告席，西装褶皱里沾着不明污渍，唯有指间泛黄的合照依旧干净——照片里，幼年苏棠踮脚将星星挂件系在少年时晏舟颈间，背景是时家老宅雕花窗棂，此刻在特写镜头下，窗格阴影竟组成一串密码。

    时先生，对指控有何辩解！记者的尖叫被时晏舟突然爆发的狂笑淹没。

    他猛地抬头，镜片碎裂的左眼淌着血，却死死盯着镜头方向：苏棠！你以为逃得掉吗！法庭外，举着还时总清白横幅的人群突然暴动，横幅背面暗影会的标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当尖锐的提问刺破空气，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黑丝带滑落的瞬间，锁骨处狰狞的疤痕暴露在镁光灯下，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她举起奖杯，底部折射出的求救信号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光斑——那是时念安用口红画在急救单背面的图案，此刻正与台下轮椅上沈知意腕间的金属牌遥相呼应。

    伤口会结痂，但血债永远不会被时间掩埋。苏棠的声音在寂静中炸响。

    沈知意戴着墨镜轻笑，铁链碰撞声混着金属牌上复仇未竟的刻痕，

    在礼堂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