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湿透的抹布。

    季川和那个叫白梦妍的女人，如胶似漆地挽着手出现。

    白梦妍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时不时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脸上带着几分羞怯和……得意。

    呵，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戴着一副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壁人。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离婚原因。

    季川迫不及待地抢在我前面开口：性格不合，追求不同。

    说得冠冕堂皇，仿佛他是什么受了委屈的白莲花。

    我冷笑一声，摘下墨镜，露出一个堪称明艳的笑容。

    不，不是性格不合。

    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等待办理业务的人都竖起耳朵。

    是因为他，我伸出手指，不偏不倚地指向季川，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在外面搞大了别人的肚子，现在急着想给野种一个名分，好名正言顺地当爹。

    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龌龊！

    让他那张自诩清高的艺术家面具，碎得一干二净！

    季川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苏晚！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梦妍也适时地配合着，眼圈一红，怯生生地开口：苏姐姐，对不起，我和季川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我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真心相爱就可以当小三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破坏别人的家庭白小姐，你的真心可真够廉价的，跟地摊上打折甩卖的假货似的。

    白梦妍被我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泫然欲泣地看向季川，寻求保护。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呼吸急促，脖子和手臂上迅速泛起一片细密的红点，又痒又麻。

    季川见状，立刻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你又对什么过敏了工作室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早叫你处理掉了！真是麻烦！

    我内心冷笑。

    我这是贱人过敏症，专对贱人发作。

    他永远只记得指责我，从不关心我为何不适。

    就像这七年，他只看得到我光鲜亮丽的外表，却从没想过我为此付出了多少。

    工作人员见状，赶紧打圆场：两位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冷静

    我看着眼前这对恶心的男女，只觉得胃里那股翻腾的恶心感越来越强烈。

    签完字，拿到那张薄薄的离婚冷静期回执单。

    季川像是甩掉一个包袱般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想拉着白梦妍离开。

    我叫住他。

    季川。

    他回头，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不耐。

    你的东西，三天之内，从我家里全部搬走。

    不然，我就当垃圾处理了。

    还有……我顿了顿，看着白梦妍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一字一句道，别以为怀孕就能母凭子贵。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算抢到了，也未必能捂热。

    白梦妍的脸色白了白，眼神闪烁。

    是心虚，还是另有图谋

    3

    出了民政局，季川竟大度地表示可以送我一程。

    他让那个白梦妍先打车回去，自己则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没动。

    径直走向后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泾渭分明。

    车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

    季川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打量一件即将打折出售的旧货。

    晚晚，他先开了口，语气带着一种虚伪的温和，【晚味】这个品牌，当初的logo还是我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