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惨白，眼神空洞得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她的头发打结成团，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左边脸颊有一块青紫的淤青。

    小雅！她妈妈哭喊着想冲过去，被我和她丈夫一起拦住。

    别激动，她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

    看到小雅被警察小心翼翼地扶上救护车那一刻，我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瘦得脱了形，眼神空洞得像个娃娃。

    豹哥，你TM真该千刀万剐！

    十分钟后，豹哥和他的五个手下被铐着从里面带出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正规小额贷款，有营业执照的！豹哥还在狡辩。

    旁边一辆警车里，专案组的民警正在清点现场查获的物证：几十份霸王借贷合同、电击棍、过期药品、一摞学生身份证复印件，还有十几万现金。

    天亮时分，我和小雅父母告别，他们要去医院陪护。

    我有个想法。我对他们说，小雅出院后，原来的公寓环境可能会触发创伤回忆。不如我们把它彻底清理干净，重新布置一下

    小雅妈妈紧紧抱住了我。

    第二天是周末，我组织了反校园贷群里的几位热心家长，带上口罩、手套和清洁工具，一起来到小雅的公寓。

    推开门，恶臭依然刺鼻。

    那堵写着救我的墙格外刺眼。

    先把窗户全部打开通风。我系上围裙，指挥道。

    大家分工合作，有人清理垃圾，有人擦洗地板，有人刷洗卫生间。

    我专门负责那面墙。

    用酒精和洗洁精反复擦拭，那刺目的红色字迹一点点变淡，最后彻底消失。

    我又刷上一层浅黄色的墙漆，等它干透后，在上面贴了一幅向日葵的墙贴。

    医院那边传来好消息，小雅的身体状况稳定，但心理医生说她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长期治疗。

    三天后，我买了一束向日葵去医院看望小雅。

    病房门口，小雅妈妈悄悄拉住我：她这两天一直不说话，医生说是应激反应，别太勉强她。

    我点点头，轻轻推开门。

    小雅靠坐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几乎要陷进被子里。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进她的眼睛。

    小雅，我是林姐。

    她微微转头，眼神依旧涣散。

    你的房间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墙上那个已经擦掉了，贴了你最爱的向日葵。我把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等你好了，就回去，坏人都被抓起来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她依然沉默，只是眼神落在了向日葵上。

    我又说了些学校和同学们的事，然后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谢谢。

    我猛地转过头，看见小雅眼中有一滴泪无声滑落，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笑容。

    虽然那笑比哭还让人心疼，但也比哭多了一丝活气。

    三个月后，案件终于开庭审理。

    法院外，媒体记者如群狼般守候。

    我作为关键证人第一个出庭作证，详细陈述了发现小雅困境和搜集证据的全过程。

    你确定这段录音是被告人的声音检察官问。

    确定无疑。我声音坚定。

    辩方律师质疑小飞提供的证据可信度。

    那么公安机关在废弃工厂发现的十七名被非法拘禁的大学生，难道也是凭空捏造的吗我反问。

    法庭上一阵骚动。

    真正的惊喜是，小雅在心理医生的鼓励下，决定出庭作证。

    当她走上证人席时，整个法庭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