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当时没能读懂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在肺里打了个转，却无法驱散那种挥之不去的屈辱感。

    桑沐掐灭烟头，决定出去走走。

    他换上牛仔裤和连帽衫，抓起钥匙和钱包。

    电梯下到一楼时，他鬼使神差地走向地下车库。

    黎娜的白色宝马3系还停在老位置，但旁边那辆黑色奔驰S600却不见了——那是滕景龙的座驾。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桑沐胃里翻腾。

    他掏出手机，拨通黎娜的电话。

    响了六声后转入语音信箱。

    嘿，是我。

    桑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突然想吃火锅了，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工作结束给我回个电话。

    挂断后，他站在空荡的车库里，盯着黎娜的车位发呆。

    然后他做了件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打开打车软件，输入了滕氏资本的地址。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建国门外大街的写字楼前。

    周末的办公楼灯火稀疏，只有零星几个窗口亮着灯。

    桑沐付完车费，站在马路对面观察。

    滕氏资本在二十二层，从下面能看到那个楼层的灯确实亮着。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上去时，写字楼大堂的旋转门转动了。

    黎娜走了出来，但不是一个人——滕景龙搂着她的腰，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走向停在专属车位的那辆奔驰。

    桑沐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用铁锤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他本能地躲到一棵行道树后，看着黎娜笑着钻进副驾驶，滕景龙俯身为她系安全带时，两人的嘴唇几乎相碰。

    奔驰车缓缓驶离，桑沐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机械地拿出手机，拍下了那辆车渐行渐远的背影。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已是深夜。

    桑沐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中握着半杯已经变温的威士忌。

    手机屏幕亮起，是黎娜发来的消息：今晚可能要通宵，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桑沐将酒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胸腔。

    他打开电脑，登录一个许久不用的邮箱。

    收件箱里躺着几封未读邮件，最上面那封的发送人让他瞳孔微缩——滕雅青。

    邮件是三个月前发来的，只有简短几行字：

    沐，听说你还在滕氏工作。父亲不知道我联系你。我下个月会回北京，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雅青

    桑沐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滕雅青——滕景龙的独生女，他的大学女友，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大四那年，他和雅青已经计划好一起去美国读研。

    就在毕业前夕，滕景龙发现了他们的关系。

    那个雨夜，雅青哭着打来电话：父亲不同意...他要送我去英国...沐，对不起...

    之后是长达半年的失联，直到雅青从伦敦发来分手邮件。

    桑沐曾试图挽回，却收到滕景龙亲自打来的警告电话：离我女儿远点，否则你在金融圈别想混下去。

    而现在，历史正在重演。

    滕景龙不仅毁了他的事业，还夺走了他的妻子。

    桑沐猛地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点燃今晚的第五支烟。

    北京城的灯火依旧璀璨，却照不进他此刻漆黑的内心。

    他想起白天在股东后台看到的数字——一亿零四百万元。

    这笔钱足够他做很多事，包括复仇。

    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