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

    走廊里恢复了死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握着饼干的手在颤抖，冷汗浸湿了后背。

    这就是违规，或者说，吸引到它的下场吗

    我不敢想象那个女人遭遇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走廊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以及那种湿漉漉的摩擦声。我知道，是管理员来了。他们是来处理的。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管理员用那种毫无感情的语调说着什么，然后是拖拽重物的声音。

    腥甜味再次浓郁起来，透过门缝渗入我的房间。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第三章：墙上的涂鸦与消失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每天准时领取物资，从不迟到。领到的食物里，总会有一个鲜红的苹果，我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扔掉。压缩饼干和浑浊的水成了我唯一的能量来源。

    晚上十点一到，我就立刻锁好门，用桌子顶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绝不探头。有好几次，我听到隔壁或者对门传来凄厉的惨叫和求救，但很快就会被管理员处理掉。

    我见过几次它。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形态，像是一团蠕动的阴影，又像是无数肢体和眼睛的聚合体。每次看到它，我都遵循规则，低下头，迅速避开。那种被极致恶意锁定的感觉，让我每次都几乎虚脱。

    我也认识了更多的住户。除了老王，还有一个叫小雅的年轻女孩，她看起来很单纯，总是怯生生的。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眼镜男，据说以前是个程序员。我们偶尔会在白天领取物资或者在楼道里碰到时，交换一些眼神，或者低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但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彼此戒备。正如规则所说，你不知道谁还是人。

    有一天，我回到房间，发现墙上出现了一行歪歪扭扭的红色涂鸦：镜子里的你，不是你。

    我心中一惊，立刻想起了规则第五条：清洁。

    我赶紧找到水槽下那瓶所谓的特制清洁剂。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装在一个简陋的塑料瓶里。我用抹布蘸了清洁剂，用力擦拭墙上的涂鸦。

    奇怪的是，那红色的涂鸦异常顽固，擦了很久才勉强擦掉，但墙上还是留下了一块淡淡的红色印记。

    镜子里的你，不是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下意识地看向房间里唯一的一面小镜子——那是镶嵌在洗漱台上方的一块方形玻璃。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充满了血丝，一副标准的倒霉蛋模样。

    没什么不对劲。

    或许只是危言耸听的涂鸦。

    但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疙瘩。

    几天后，老王没有去领物资。

    我问管理员，管理员那双空洞的眼睛毫无波澜：违规者，已被处理。

    我的心沉了下去。老王……死了他怎么会违规他看起来那么谨慎。

    小雅告诉我，她前一天晚上好像听到老王房间里有争吵声，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他是不是吃了红苹果小雅脸色惨白地猜测。

    我摇了摇头。老王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件事让公寓里的气氛更加压抑。每个人都变得更加沉默，更加警惕。

    又过了几天，轮到眼镜男消失了。同样是违规处理。

    短短时间内，我认识的几个人就接连出事。下一个，会是我吗

    我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一切，试图从这该死的规则中找出一点生机。

    我注意到，那些穿着红色制服的管理员似乎并非无所不能。他们行动有些僵硬，眼神空洞，更像是某种程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