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虐文女主那天,我盯着自己刚撞出的血痕发懵——本该家暴我的男主正吹热粥递到我唇边。
暗恋女主的男二抱着珍珠红着眼眶敲门。
他们一口一个阿昭,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我后颈发麻地意识到,所有人都带着记忆重生了。
而我这个冒牌货,正顶着原主的壳子享受他们的愧疚和补偿。
为了活命,我只能在他们温柔的目光里,拼命扮演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1.
我是在一阵刺鼻的药味里醒来的。
刚醒来手腕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我低头看见几道结痂的血痕——这是原主昨天撞在屏风上留下的。
按照书中剧情,此刻应该有个男人走进来,把一碗参汤泼在她脸上。
推门进来的男人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他走到床前时我才看清,是书中对原主最凶残的反派男主谢砚礼,但他此刻却温声说:伤口别碰水,我让厨房炖了雪燕粥。
我眨了眨眼,没敢接。
谢砚礼的眉头轻轻皱起,我看见他露出了近乎无措的神情。
在原文里,他可是能把原主的手指掰断只为逼问藏宝图下落的狠人,可此刻他却像个笨拙的侍从,小心翼翼地把勺子递到我唇边。
阿昭他忽然叫起了书中女主的闺名,声音低得像是怕惊着谁,别躲我好不好
我后颈猛地绷紧。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按照剧情,今天应该是谢砚礼第三次家暴原主的日子,怎么突然转性了难道是我穿书自带的主角光环起作用了
正胡思乱想时,窗外传来一声轻笑。
门口立着个穿月白裘衣的男子,正把手里的暖手炉往披风里藏。
是男二沈砚之,书中对原主暗藏情愫却始终爱而不得的病弱贵公子。
他此刻正笑着朝我晃了晃手中的锦盒:听说你喜欢东珠,我让人从东海寻了珍珠粉,比胭脂粉还细腻。
我彻底懵了。
这哪是虐文现场,分明是大型追妻火葬场现场。
2.
原主在书中的待遇,明明是爹不疼娘不爱,丈夫厌恶,小叔子算计。
怎么我一穿过来,反派男主变忠犬,病弱男二变暖男,连屋里的尖酸刻薄的婆子看到我额头的血痕都跪在地上哭着说是奴婢没用,没护好娘子
直到第三天跟着谢砚礼去参加平昌侯府的宴会,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哪里不对。
回廊转角处,平昌侯夫人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忽然感叹:去年今日,你在梅花树下摔了一跤,砚礼心疼得连朝都没上,现在想想,倒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上辈子
这个词像根细针扎进我心里。
平昌侯夫人的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点了点,眼尾细纹里藏着意味深长的笑,有些人啊,总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回头。
我下意识地看谢砚礼,却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戏台。
戏台上演着《长生殿》
到杨贵妃唱君王掩面救不得,宛转蛾眉马前死时,谢砚礼忽然按住我搁在石桌上的手,指节捏得泛白,像是在强压着什么情绪。
我忽然想起穿书时的情景:在宿舍熬大夜看《侯门毒妃》,刚看到原主被小叔子探查到了前朝遗物下落与原主有关的情节,再睁眼就到了这具身体里。
我当时只顾着庆幸没有遇上原主被关押逼问遗物下落而被强制虐身的剧情,却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现在书中世界的时间线,分明正停留在原主被虐的开端。
此时的谢砚礼和沈砚之,都应该对原主是厌恶至极的态度。
可他们现在的眼神,分明带着近乎虔诚的愧疚与珍视,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