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吗普通药渣用得着这样鬼鬼祟祟地埋起来
她眼看搪塞不过去,便开始哭着求情,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先别急着认错,将那药包找出来,孤要细细查验!
母亲听见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我站在庭院中,她那空洞无神的眼睛忽然闪出了一抹亮色。
我心下一酸,快步迎上前挽上她的胳膊。
她的眼中流转着灵动的光芒,关切道:在东宫一切可好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宋玄珩的确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对我好,好得我令我心惊胆颤。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我在东宫一切都好,娘,您不用担心我。反倒是您自己……
目光落向还在灌木丛中翻找的香榭,心下波澜愈甚。
母亲仍没察觉。
怎么了
娘,您最近开始吃药了吗
老毛病了,心口疼,一入秋便开始加重,便命香榭捡了几服药来吃。
我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接着追问:可让宫中御医看过
母亲拍了拍我环在她臂弯中的手,以示安慰:就是让宫中的王太医看的。
我抿了抿唇,还是将刚才看到的一切向母亲和盘托出。
母亲听完我的话,未发一语。
良久之后,才问了香榭一句:那药里,都放了些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香榭哭着摇了摇头,三缄其口。
我再也坐不住,吩咐兰荷:命人进宫将太医院的章太医请来。
小时候我和宋玄珩都得过天花,就是这个章太医将我们救了回来。
后来,他又成了东宫的随行太医,太医院上下我只信得过他。
芷儿,还是算了。
我就知道母亲会这么说,她总是习惯息事宁人。
娘,这次您听我的,女儿以后再也不会任您被人随意摆布。
15.
一个时辰后,御史府上下一干人都候在了前厅。
下人进来通报:禀老爷,太子殿下带着章太医来了。
白年帧看了我一眼,随即率众人出门迎候。
我准确接住了他投来的眼神,那里面颇有怪我将事情闹大的意味。
给殿下请安,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宋玄珩下车站定,先睇了一眼微垂着头,站在一旁的我。
他这个眼神里的情绪就有些复杂了,还没等我理解透彻,那人已经转过头,将跪拜在地上的白年帧搀了起来。
岳丈快请起,不必如此客气。
宋玄珩在来之前一定提前训练过,这一口一个岳丈的,叫得倒挺自然。
章太医到底是国手,仅将那药渣铺开一一查验了一遍,便挂上一抹了然的神情,朝宋玄珩和白年帧拱了拱手。
禀殿下,御史大人,这药渣中的药物都是补气益血的良药,也是正对大夫人的病症的。
但致命的是更换了药的用量,本该多用的药物却最少,而本该用得最少、仅作为辅助的药物用量却是最大的。
就拿这药渣中所存最多的细辛来讲,细辛本是通窍止痛的良药,可不宜血虚的人用。
夫人本就心脉不通,长期大量服用细辛,便会适得其反,长时间服用便会加重病症,日渐衰竭而亡。
敢问夫人近日服药过后是否觉得更加气虚,并多发冷汗
母亲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内一紧,猛然站起,盯着跪坐在地上的香榭。
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香榭低着头,自被带上前厅,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我又气又恨,正要上前给她一巴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