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他藏起所有锋芒，甘受三年赘婿之辱，只为兑现当年在苏家灭门火场前的誓言：清雪，我会护你长大，直到你能亲手揭开当年的真相。

    而现在，暗龙殿的人已经按捺不住。老者膝盖在地面磕出的血痕，像极了十年前龙御殿崩塌时，那些跪在他面前的下属们的血。

    尊主，血凰殿的人已经查到苏海市了。老者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当年参与灭门的萧氏，今晚也在宴会上——

    夜凌尘的瞳孔骤然收缩。抬眼望去，宴会厅角落，萧氏老家主正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当年那场大火，他明明在火场中救出了所有苏家人，为何萧氏会牵扯其中

    苏清雪的声音突然响起：凌尘，你跟我来一下。

    她转身走向休息区，裙摆扫过地面时，那块半透明的玉佩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夜凌尘看见，玉佩内侧刻着的，正是龙御殿的镇殿之宝——九霄龙吟的纹路。

    暴雨敲击着玻璃幕墙。夜凌尘跟着苏清雪走进房间，门刚关上，外面突然传来宋少宽的怒喝：苏明轩，你说的那个能让我在宴会上出风头的‘惊喜’，到底什么时候——

    砰！

    爆炸声盖过了他的话。天花板的水晶灯剧烈摇晃，一块碎玻璃擦着夜凌尘的发梢落下，在地面砸出裂痕。浓烟中，十几道黑影破窗而入，为首者面罩上绣着血色凤凰，正是夜凌尘熟悉的血凰殿标志。

    苏清雪，跟我们走。黑衣人举着枪逼近，你养父母的死因，难道你不想知道

    苏清雪猛地后退，撞进夜凌尘怀里。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雪松香，和十年前那个雪夜一模一样。当年他没能护住苏家，这次，他绝不会再让她受伤分毫。

    滚。

    夜凌尘开口时，声音比暴雨更冷。黑衣人刚要扣动扳机，突然发现枪管在他掌心扭曲成麻花，温热的鲜血从指缝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龙图案。

    苏清雪瞪大了眼睛。她看见，夜凌尘低垂的眸中闪过龙形金瞳，背后有九道淡金色纹路若隐若现，像极了小时候在爷爷书房里见过的那幅《龙御九天图》。

    而此刻，宴会厅外，老者正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低吼：启动‘龙啸’预案！若尊主受伤，暗龙殿所有人，自断一臂谢罪！

    暴雨如注，鎏金大酒店的霓虹在雨幕中忽明忽暗。没人注意到，停车场角落，一辆黑色保姆车内，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正盯着监控画面，指尖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少年夜凌尘抱着年幼的苏清雪，站在燃烧的苏府门前，背后是漫天血火。

    十年了，九霄龙主。男人低笑，你以为藏起身份，就能躲开当年的诅咒龙族圣女现世之日，便是你龙御殿……

    话音未落，面具下的瞳孔突然收缩。监控画面里，夜凌尘徒手捏碎了最后一名杀手的喉骨，转身时，他袖口的龙纹清晰可见，在应急灯的冷光下，像活过来的真龙般游走。

    通知血凰殿，男人按下通讯键，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目标体内的龙脉封印，快破了。

    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照片角落，当年苏府门前的石狮上，一道半隐的血纹正在发光，那是十年前夜凌尘用自己的血，刻下的逆天命，护一人的誓言。

    而此刻，誓言的主人正低头看着怀中颤抖的苏清雪，喉间溢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清雪，对不起。本该等你彻底安全了再暴露，可他们……

    凌尘，苏清雪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她想起刚才黑衣人提到养父母的死因时，夜凌尘眼中闪过的剧痛。那个总是沉默着帮她处理烂摊子的男人，那个在她熬夜时悄悄煮姜茶的男人，似乎从来都不只是赘婿这么简单。

    夜凌尘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