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带您去宠物店,挑只品种猫,比流浪猫干净。
母亲的眼圈突然红了,却笑着捶我胳膊:你爸昨晚还说,等你复职了,要把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改成茶馆,说年轻人就该多喝绿茶......
重建公司比想象中顺利。
陆子吟在位时签的那些
海外合作协议,其实都是些空壳公司,陈立的团队用了两周时间就理清了账目。当我在新董事会上看见父亲戴着老花镜逐行核对财务报表时,突然想起他年轻时在夜市摆摊的样子。
那时我总觉得他不懂商业,现在才明白,精明从来都不是西装革履的算计,而是藏在皱纹里的清醒。
第九章
十月底的傍晚,我在办公室整理
AI
脑机项目的终稿。
陈立说军方对实验数据很满意,问我要不要参与下阶段研发,被我婉拒了。
窗外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阳光斜斜地照在办公桌上,把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晒得透明。
纸面上
李易峰
的签名,是我故意用左手写的,笔锋里藏着当年在看守所里练就的瘦金体。
叩叩。
秘书敲门进来,抱着个纸箱,李总,这是从看守所寄来的。
纸箱里堆着几封没拆的信,最上面是林音雪的字迹,邮戳显示是两周前。
我拆开最厚的那封,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十七岁的我站在大学宿舍楼下,怀里抱着束玫瑰,对面穿米色针织衫的女孩正红着脸接花。
那是我让表妹假扮的,故意让林音雪看见的
初恋。
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得像被水洇过,中间有大片晕染的蓝黑墨水:你早就知道我模仿她,对不对连壮壮的生日,都是她的忌日,李易峰,你好狠毒的用心!
我盯着最后一行反复划掉的句子,突然笑了。
原来她到最后都没发现。
把信扔进碎纸机时,父亲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保温桶:你妈炖了鲍鱼汤,说补脑子。
我看着他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庭审那天,陆子吟在证人席上指认林音雪时,她那声撕心裂肺的
你居然背叛我。
原来在背叛者的世界里,最不能接受的不是被背叛,而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年底的股东大会开得很顺利,当我在新任
CEO
的聘任书上签字时,台下突然有人提问:听说李总在狱中发明了脑机预警系统,请问会应用到民用领域吗
话筒在灯光下闪着银光,我想起在看守所看见的那些短信,其实都是陈立团队远程投放的加密信息。
所谓的
副作用,不过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
想起
该想起的事。
我回答道:有些技术,适合留在该用的地方。
我关掉话筒,看着台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突然觉得很累。
走出会场时,手机震动,陈立发来条消息:陆子吟在监狱里被同室犯人打断两根肋骨,原因是他总说自己睡了董事长夫人。
雪不知何时下了起来,落在台阶上沙沙作响。
我站在公司大楼前,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这段时间的折腾并没有在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是卸去伪装后的眼神,比从前清亮许多。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这次是母亲发来的照片:她和父亲抱着只三花暹罗猫,趴在客厅沙发上打盹,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织出张温暖的网。
跨年夜的钟声敲响时,我正在天台看烟火。
远处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光,像散落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