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坠冰窖，一股寒意在瞬间遍布我的全身。

    苏笑棠说得没错。

    从那天之后，我变得卑微、愧疚，甚至自责。

    程厉川对我越体贴，我就越觉得对不起他。

    哪怕知道他和苏笑棠眉来眼去，我也强迫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稍有不满，就再也得不到他的温情。

    我曾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就已经不配被爱了。

    但我忘了是我对程厉川的善良和信任，才把自己送入地狱。

    我退出聊天框，打开了那个乞丐群。

    此时的我无比冷静，打出一行字：

    我还有一个人，可以交给你们。

    在安排过后，我又把刚才说好的地址发给了苏笑棠，并模仿程厉川的口吻安抚了她几句。

    我早就知道是这样，下次做戏提前跟我说一声嘛，给人家推的好疼！

    老公宝宝明天见!

    她果然上钩，发来一排娇滴滴的语音和撒娇表情。

    我看着屏幕轻轻一笑，随即将所有记录一一删除。

    既然你也是始作俑者，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第八章

    我在程厉川的水杯里加了安眠药，所以他醒来时，已然是下午两点。

    刚睁眼，他就看到手机上弹出的一条信息：都办好了。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

    苏笑棠赤裸着躺在烂泥中，面色潮红，浑身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程厉川瞬间从床上弹起，连滚带爬地冲出门。

    看到他慌不择路的样子，我心情畅快了不少。

    我此时正坐在床边，手中的平板画面上，正是他的手机实时镜像。

    我拨通了楚之宴的电话。

    他声音低稳：苏笑棠手机里的视频已经全部删除，云端和硬盘都查过了，都没有备份。

    顿了顿，他又说：那些伤害你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

    我轻声嗯了一句，却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我亲手为自己讨回的公道。

    傍晚，整个京都因为一则新闻炸开了锅。

    【程厉川涉嫌杀害数十名流浪者，已被警方带走调查。】

    报道中，他自称一进门就被打晕，醒来时就看到了满屋的死者。

    可警方却在凶器上提取到了他的指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也暴露了他策划的痕迹。

    程厉川百口莫辩，被羁押进看守所。

    他托人联系我，说想见我一面。

    我拒绝了。

    他被定罪是迟早的事，我已无意再见他最后一面。

    但听说苏笑棠去看他了。

    那日探监，程厉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泪流满面地求她：棠棠，我错了，是我太自私，我真的爱你！

    苏笑棠红了眼眶，没看出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嫌弃，只傻傻地点头：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救你出来。

    可当她开口问他要律师费时，程厉川却顿时变脸。

    我哪还有钱账户都被法院冻结了！

    那我怎么凑钱苏笑棠问：我手机丢了，没法再拿视频威胁林锦初那个贱人了！

    程厉川眸色一沉，语气轻飘飘地说：你去答应王家的婚事，借着机会，多要一笔彩礼。

    苏笑棠怔住，脸色一点点发青：你要我嫁给那个油头滑脸的纨绔我根本不爱他！

    程厉川冷哼一声：你都被乞丐玩过了，还在乎这些

    忍一忍，先把我捞出来，以后我们还能在一起!

    这一刻，苏笑棠突然有种强烈的熟悉感，他当年也对林锦初说过同样的话。

    苏笑棠自嘲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