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

    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另一半的脸晦暗不明。

    接吻都是这样的，你不要带入角色。

    我笑了笑：知道了。

    我们都没有再提那晚的冷战，以及刚刚发生不久的对峙。

    时隔多年，我们一起安静待着的情景重新发生在现实，让我不忍心戳破这美好的表象。

    叶老师。周秉川尴尬地出现在门口，眼神闪躲。

    江让阴沉地看了一眼周秉川，但快得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等到化妆间只剩下我和周秉川时，周秉川才表明来意。

    抱歉叶老师，拍吻戏时我有些情不自禁了。

    剧本里写的是浅尝辄止，本不用那样激烈。

    只是后面还有一场法庭对峙的戏份，暂时还不能划分界限。

    没关系，一切都是为了角色。

    周秉川羞涩挠头的动作停止，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茫然与不可置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加油，别给导演添麻烦。

    10

    《灰色地带》讲述了医生杀害自己的仇人后，与警局周旋的故事。

    因为受害者利用官职为非作歹，且医生已经打点好一切，警局并不想深入追究。

    但见习警员内心尚有一丝正义，对这个案子很上心。

    我则扮演医生恋人的角色，在法庭上为医生作证的途中由躁期转为郁期，突然崩溃。

    见习警员见到医生对我的维护，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之后医生假死脱身，见习警员出于同情告诉我这个噩耗。

    最后见习警员眼睁睁看我穿着婚纱从高楼一跃而下，这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而假死的医生站在围观的人群里，转身离去。

    这是最后一场拍摄，长时间处在郁期的状态里让我有些沉默寡言。

    工作人员替我带好威亚，把我领到高楼上。

    下坠的过程就像是高楼把自己慢慢包裹起来，竟奇异地感觉到安心。

    心中某一处很重的地方突然变轻了，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事。

    如果强求不来，那在生命的最后，我希望在江让心里保持他希望的模样。

    杀青后，导演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做好心理疏导。

    我强撑着精神答应，车门一关便疲惫地闭上眼。

    到达我的新住处时，我看到在门口等待的江让。

    有些慢，早知道我就开车去接你了。

    江让接过助理手中的行李箱，替我把接下来一周的行程都推了。

    我沉默地走进家门，沉默地坐到沙发上把自己圈起来。

    以往都是江让替我梳理情绪，但是现在我不想再麻烦他了。

    江让替我拿了毯子披在我身上：瘦了好多。

    我掀起眼帘看他。

    我没关系的，不用管我，你回去吧。

    这时候的江让似乎格外有耐心：别闹脾气，先喝点水。

    我的手腕没有力气，水杯自然摔了个粉碎。

    你别下来，我来收拾。

    江让没有生气，沉默着收拾好，又接了杯水放在我手边的桌子上。

    我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来回摆动，直到他坐在我身边跟经纪人确认行程。

    我有好多想问的，想问恋综结束了吗，想问他和梁见月相处得好吗。

    沉默半晌，我又一次让他离开，再次遭到拒绝后，我强撑精神开始演戏。

    江让，你说我们之间是亲情的。

    江让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抬头看我，而我捉摸不透他的眼神。

    我本想扯开嘴角给他一个笑容，但我实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