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我，浓重的大蒜味混着烟酒气扑面而来：你惹上什么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店外突然传来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紧接着是劫匪们野兽般的咆哮：小贱人！看你还往哪跑！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被抽干了血色的白纸。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拽着我跌跌撞撞冲进店铺后的仓库。

    仓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霉味，混杂着腐烂肉类的腥气。

    杂物堆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无数老鼠在暗处穿梭。男人粗暴地掀开角落一块布满青苔的木板，露出深不见底的暗道。

    潮湿的腐臭味从下方翻涌而上，我隐约看见暗道深处闪烁着幽蓝的磷火，如同地狱的鬼眼。

    从这里出去，一直往前走，能到码头。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神中满是恐惧。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要钻进去，突然

    哗啦

    一声巨响，店外的玻璃门被撞得粉碎，劫匪们狰狞的面孔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9

    神秘援手

    我跌进暗道的瞬间，潮湿的黑暗立刻将我吞噬。

    腐臭的气息裹挟着某种腥甜直冲鼻腔，像是浸泡在污水里多日的烂肉。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却只触到黏腻的石壁，那触感如同摸到某种生物溃烂的皮肤。

    每走一步，鞋底都发出

    咕唧咕唧

    的声响，泥浆混着不明物体缠住脚踝，粘稠的阻力让我几乎寸步难行。

    身后传来劫匪们拖拽金属棍棒的刺耳摩擦声，间或夹杂着石块滚落的轰鸣，仿佛有一头巨兽正沿着通道缓缓逼近。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裤腰，我几乎要被窒息般的恐惧淹没。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渗出一线幽绿的光，像是黑暗中睁开的鬼眼。

    我跌跌撞撞扑向光源，腐木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霉斑在掌心簌簌剥落。

    地下室里浮动着诡异的暖光，几盏油灯在墙壁凹陷处明明灭灭，火焰被某种无形的气流拉扯得扭曲变形。

    墙上的图腾用暗红颜料绘制，那些张牙舞爪的人形图案仿佛在蠕动，符咒边缘还凝结着黑色的干涸痕迹，像是用血书写。

    黑袍老妇人背对着我，枯瘦的手指正往石台上的陶罐里撒着粉末，灰白色长发垂落肩头，发梢滴着褐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细流。

    别碰那盏灯！

    她突然开口，沙哑的声音惊得我僵在原地。

    老妇人缓缓转身，沟壑纵横的脸上嵌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瞳孔深处流转着琥珀色的幽光，仿佛藏着另一个世界的秘密。

    孩子，别怕。

    她的中文字正腔圆，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尾音，像是从久远的年代穿越而来。

    还没等我开口，头顶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木板缝隙间簌簌落下灰尘。

    老妇人枯枝般的手指闪电般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将我拽进布满蛛网的柜子，嘴里念念有词，呼出的气息带着草药的苦涩与腐肉的腥气。

    劫匪们踹门而入的瞬间，我看到老妇人脖颈处浮现出青色的咒文，随着她急促的念诵闪烁明灭。

    明明就在下面！

    劫匪的咒骂声震得耳膜生疼，皮靴重重踩在石台上，陶罐碎裂的声响刺得人心惊。

    当他们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柜子时，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老妇人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姿势，直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

    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