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传来蝉鸣声,林砚的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画圈,带着温度的触感让人心慌。
远处的村口渐渐变小,我看见王婶站在大槐树下挥手,李大爷的公羊还在啃我的草帽。
而我知道,从这个吻开始,我和林砚的关系,再也不是简单的查情报搭档了。
镇上的路灯亮起,林砚把车停在冷饮店门口。
想吃什么口味
他问。
味。
我抬头看他。
他低笑出声,伸手揽住我肩膀:
好,给你买最大的一根,甜到齁为止。
我们走进冷饮店。
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转头望去,只见许明远的新媳妇正站在街角,手里攥着那只红绸包裹的玉镯,目光定定地看着我们。
林砚在我耳边轻声说:
别理他们,吃你的冰棍。
我拆开包装纸,的甜香混着奶香扑面而来。
林砚咬了口自己的冰棍,凑过来,用舌尖舔掉我嘴角的奶油
这样才甜。
我感觉脸烧得厉害,却看见他耳尖比我的冰棍还要红。
你脸红个锤子啊。
冷饮店里的老板笑着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甜。
是啊,真甜。
甜到让我暂时忘记了后村老汉的打桩机,忘记了前村寡妇的红月季,忘记了许明远的皮夹克和新媳妇的蜂蜜布包。
此刻只有林砚,和他手里的冰棍,以及我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暖。
3.
夜探真相
林砚请全村人吃了一个月的味雪糕。
疼吗
我在用镊子挑林砚掌心的木刺。
我吹了吹他掌心的血珠。
比你用钢笔戳的那次轻多了。
他挑眉看我。
养蜂女说,许明远上个月买了二十斤蜂蜜,说是要腌辣白菜。
我手一抖,差点笑出来。
亏他想的出来
镊子也差点夹到他皮肉: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婶举着煤油灯冲进来,头巾歪在一边:
小念!后村老汉的打桩机又响了!李大姐看见寡妇的红月季被刨了!
情报中心特不靠谱,打桩机是真的打桩机。
林砚已经站起身扣袖扣:
走吗这次牵着手去
我们在村口撞见许明远。
他蹲在地上捡养蜂女的布包。
女人的花头巾掉在路边水洼里,蜂蜜从破裂的陶罐里流出。
沈念,
许明远抬头看我,丑死人不偿命的皮夹克上沾着蜂蜜。
我奶说——
许大哥还是先关心嫂子吧。
林砚替我挡住迎面而来的夜风,掌心轻轻按在我后腰。
她的蜂蜜罐碎了,怪可惜的。
养蜂女突然啜泣起来,抓着许明远的手腕:
明远哥,那是给你腌蜜渍核桃的……
我转身走向漆黑的后村,听见林砚在身后说:
下次送蜂蜜,记得用玻璃罐,塑料罐不耐高温。
他的皮鞋踩过蜂蜜时发出黏腻的声响,像某种不怀好意的隐喻。
到了之后,我捂住了口鼻。
后村老汉的院子里飘来浓重的柴油味。
林砚扶着我翻过矮墙。
怎么有点像私奔。
我踩到堆在墙角的月季枝条。
每一根都被齐根剪断,伤口处还沾着新鲜的红土。
是修枝剪的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