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

    沈沉舟苟延残喘地活着，日子比之前更难过。他虽然看上去更可怜，能讨到更多东西，但在破庙里的日子却十分艰难，人人都欺负他，包括他曾经唯一的朋友狗娃子。

    沈沉舟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们对生命的渴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曾经，他以为自己逃不出去就无法坚持活下去，但现在他过得比以前更难，却更强烈地想要活下去。

    又是半年过去，沈沉舟已能轻松自如地在地上爬行。虽然身上布满伤疤，还废了一条腿，但在他有意的锻炼下，身体却比曾经更健壮了一些。

    这天晚上，刘老头抓了一个想来破庙行侠仗义的小姑娘。小姑娘虽然被抓，但丝毫不惧，大声嚷嚷着她父亲的名字，并威胁刘老头，一旦逃脱，就带她父亲来报仇。

    刘老头可能有所顾忌，并没有把小姑娘怎么样，只是绑起来扔到了破庙的一个角落。他阴沉着脸离开，吩咐了一句谁都不准碰那丫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沈沉舟猜测刘老头应该是出去打探消息，然后再回来决定怎么对待这个小姑娘。因为刘老头吩咐过不准碰小姑娘，所以她身旁没有人。

    沈沉舟发现两个成年乞丐正在喝酒，而其他小乞丐都昏昏欲睡，他眼中忽然爆发出了希望的光芒。他悄悄爬到小姑娘身旁，小声问道：如果我放你走，你会带人回来救我吗

    小姑娘被绑得很严实，嘴里也塞着破布，虽然说不出话，但她艰难地点了点头。沈沉舟认真地对小姑娘说：就算你不回来救我，也别出卖我。

    沈沉舟用自己偷偷用铁片磨成的小刀割开了捆绑小姑娘手脚的绳子，然后慢慢爬到一旁假装睡觉。他闭上眼睛默数了100个数，再睁开眼睛时，小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脸上露出了带有希望的微笑。

    半个时辰后，刘老头回来了。看着空无一人的角落，他大发脾气，把所有乞丐都狠狠抽了一顿。除了沈沉舟，所有乞丐看向刘老头的眼神都是恐惧夹杂着臣服，只有沈沉舟的眼中满是死寂，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活死人。

    小子，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刘老头第一次单独和沈沉舟说话，沈沉舟失去了一只左眼。

    沈沉舟的日子虽然更难过了，但一人独处时，仅剩的右眼中偶尔会闪过希望的光芒。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光芒越来越淡，直到一个月后……

    赵兄何必亲自来一趟，一点小误会早就解除了嘛。破庙外，刘老头正笑呵呵地和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说话。

    中年人笑眯眯地说：小女不懂事，给刘兄添了些麻烦，赵某怎么也要来表示一下歉意。

    赵兄这可折煞老朽了。刘老头阴沉的脸上此时布满了笑容，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的老大爷，拱着双手说，咱这地方又脏又乱，没吓到赵家小姐便是好事了。

    今日我做东，咱们清风楼好好喝一顿！两人说着话向青林城中走去，离破庙越来越远。

    沈沉舟趴在破庙中，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独眼中的希望光芒逐渐暗淡直至消失。他不知道那中年人是谁，但他放走的少女曾大喊过她父亲的名字——姓赵！而且那个少女是这里唯一来过的女性。

    沈沉舟摸了摸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的左眼，又轻轻拍了拍已经畸形的右腿，身上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疼痛！

    有人曾经说过，所有杀不死你的东西，只会让你变得更加……奇怪！

    趴在地上的沈沉舟喃喃自语，仅剩的右眼中闪过无尽的疯狂和仇恨，心中燃起不灭的火焰，那火焰的燃料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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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暗流涌动的复仇

    摇了摇头，驱散了回忆，沈沉舟开始了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