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脸去,他喉间溢出一声苦笑,抬手想碰我却又僵在半空:你怨我、恨我都好,何苦拿清荷撒气清荷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无辜被卷入的弱女子。
说完,他扶着谢清荷走了。
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我握紧了手中的玉镯。
自那日撕破脸后,每当苏时墨走到我房前,我便命丫鬟将门关上。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半月有余。
某次他带着酒气撞开房门,我正对着梳妆镜。我同他说,我今日身子不便。
他突然掀翻妆奁,翡翠胭脂洒了满地:如意,我是你丈夫,你也不必每次避着我。
我看着他说:苏时墨,你日日有谢清荷做伴,今日倒是想起我来了。不过,如今的你真让人恶心。
我的话像是烫到他一般,他猛然后退,踉跄着扶住门框,眼底翻涌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冷笑。
后来,他再也没来过。
谢清荷日益得宠。
府里的风向变得极快,下人们更是墙头草。
不过半月光景,他们便认定我被彻底冷落了,谢清荷才是这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起初,只是些微妙的怠慢,唤人时总要叫上两三声才有人应。
我默默记下这些人的面孔,不动声色地继续过我的日子。
然而,谢清荷见我毫无反应,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在她的默许甚至暗示下,下人们开始变本加厉地刁难我。
有次清晨,我正准备更衣,却发现我最心爱的那件粉色衣服被人用剪刀从领口直直剪到了下摆,裂口整齐,是刻意为之。
我手指抚过那道裂痕,胸口一阵发紧。
这件衣服是哥哥留给我为数不多的念想,每次抚摸柔软的布料,仿佛还能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小姐,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件了。我的贴身丫鬟青竹声音发抖。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要去找姑爷。
我深吸一口气,将衣服小心叠好。
找他,又有何用,想必他会说是我自己使的计谋,污蔑他心爱的清荷。
青竹,帮我把负责浆洗的丫鬟叫来。靠人总不如靠己。
不一会丫鬟来了,她草草行了个礼,眼睛却直往我衣服上瞟:夫人唤奴婢有何吩咐
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我问她。
丫鬟装模作样地凑近看了看:哎呀,定是浆洗时不小心扯破了。夫人也知道,这料子年头久了,经不起折腾。
我看她装模作样:是吗那真是辛苦你了,下去吧。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愣了一下才退下。
青竹急得直跺脚:小姐,她明明是故意的!
急什么,再让她再得意几日。
几日后,负责浆洗的丫鬟偷了我的簪子,被我带管家当场抓住。后来,她被打了二十板子,赶出了府。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刁难越发肆无忌惮。我的床褥会莫名其妙湿透,梳妆台上的胭脂被换成劣质货色,甚至有一次,我在用膳时,从饭碗里挑出了一只死老鼠。
看着碗里的死老鼠,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哎呀,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负责送饭的厨娘站在门口,脸上是掩不住的恶意笑容。
厨房近来闹鼠患,没想到竟跑到小姐碗里去了。
我强压下恶心,我知道,不解决罪魁祸首,这些事还会再发生。
隔日,我当街拦下谢清荷的马车,将一桶腐臭的死老鼠狠狠泼向她。腥臭的鼠群瞬间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谢清荷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我嫌恶地捂住口鼻,倒退数步,看着她在秽物中狼狈挣扎。
周如意!你这个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