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嘴角却挂着扭曲的笑。时暖，你真是贱到骨子里了。

    （16）海边的决断

    我站在码头看着漆黑的海面，手机里肿瘤科医生发来最新报告：【癌细胞扩散加速，妊娠可能引发病危】。

    浪头打湿了鞋尖，像极了五年前那个雨夜，陆沉舟第一次吻我时说：你的眼睛比海漂亮。

    现在这片海要吞没我了。

    宝宝。我摸着平坦的小腹轻声说，妈妈错在……爱别人胜过自己啊。

    咸涩的海风里，我拨通了陆沉舟的电话。

    有事他接得很快，背景音里有林薇的娇笑。

    海浪声突然大起来，我对着话筒说：陆沉舟，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随即传来他的冷笑：又想玩什么把戏上次假流产还不够

    我望着远处灯塔的光，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快死了。

    时暖！他声音突然变调，背景传来椅子翻倒的声音，你在哪——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扔进海里。

    （17）海岸边的鞋

    海浪拍打着礁石，潮水退去时，露出一只孤零零的白色帆布鞋。

    ——是时暖的。

    陆沉舟站在岸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警察在附近搜索，无人机在海面上盘旋，可除了那只鞋，什么都没有。

    陆先生，您确定时小姐有自杀倾向吗警官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她名下的医疗记录。

    骨癌晚期。

    陆沉舟盯着那四个字，手指几乎捏碎纸张。

    她没说谎……她真的快死了。

    （18）林薇的眼泪

    沉舟，你别这样……林薇从身后抱住他，声音哽咽，时暖的事……我很抱歉。

    她低下头时，眼中划过怨恨，为什么选择这时候死明明，她马上就要成为陆太太了。

    陆沉舟僵硬地站着，没有回头。

    他想起林薇刚回国的时候，她找到自己，红着眼眶扑进他怀里，说她当年离开是因为查出绝症，不想拖累他。

    她说她在国外治疗了几年，现在终于康复了，可回来却发现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她哭得那样脆弱，像当年那个在雨夜里为他送伞的少女。

    所以他心软了。

    他忘了，时暖也曾为他送过伞。

    （19）空荡的公寓

    时暖的东西几乎搬空了，只剩下客厅墙上那幅结婚照。

    照片里的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容温柔，而他站在她身边，表情平静，看不出爱意。

    ——可其实，他是爱过的。

    陆沉舟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时暖总是记得他喜欢喝什么温度，加几块糖。

    而他呢

    他甚至不记得她最后一次对他笑是什么时候。

    手机震动，助理发来消息：【陆总，查到时小姐这半年所有的医疗记录】。

    陆沉舟点开文件，呼吸一滞。

    ——半年前，时暖第一次确诊骨癌。

    ——同一天，他提出了离婚。

    记忆突然翻涌。

    那天他回家，看见时暖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他以为她又是在装可怜，冷冷丢下一句：薇薇回来了，我们离婚吧。

    她没哭没闹，只是轻声问：是因为她生病了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是，我不能丢下她。

    可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生病的人……是时暖。

    （20）五年婚约，五年温暖

    陆沉舟坐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