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淤青——那是昨晚在码头留下的。他俯身调整她背后的枕头，呼吸扫过她耳垂：还记得我们蜜月时在威尼斯学的逃生路线吗

    记忆突然鲜活。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周慕深带她穿过错综复杂的水巷，说这是商战世家的必修课：永远给自己留三条退路。

    第一条路。他此刻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苏雨男友会黑进赵氏系统，恢复星辉城数据。

    第二条

    Lisa弟弟在张导的影视公司找到了录音——赵明城亲口承认策划枪击。他指尖抚过她输液管上的调节器，第三条路...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摘下口罩却露出陈队长的脸——刑侦支队特聘的网络安全专家，周慕深的大学室友。

    监控已干扰。陈队长将平板电脑递过来，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赵氏集团顶楼的画面：赵明城正将一份标着周氏股权转让协议的文件推给张导，而张导手腕上戴着林晚晚熟悉的迪奥999手链——正是Lisa失踪那天戴的款式。

    第三条路在这。周慕深从公文包取出牛皮纸袋，倒出十几张照片：全是赵明城与不同政要的密会记录，最近日期显示昨天下午。他挪用军港建设资金的事，足够军事法庭判十次。

    林晚晚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往下拽，在陈队长识趣转身的瞬间咬住他的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周慕深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她因缺氧而轻颤。

    周慕深。分开时她抵着他的额头喘息，要是第三条路也失败呢

    他轻笑，拇指擦过她唇上的血渍：那就用你教我的——把咖啡泼在敌人脸上。

    第七章：黄雀在后

    翌日清晨，林晚晚对着病房穿衣镜系丝巾，遮住锁骨上的咬痕。镜中映出周慕深的身影——他正在调整袖扣，那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暗藏录音功能。

    赵明城十分钟前进入大厦。陈队长的消息在平板亮起，张导带了六个保镖，全部配枪。

    周慕深将平板递给她，屏幕上苏雨男友刚发来的进度条显示：数据恢复87%。而最后一条来自Lisa的加密邮件里，附着段音频文件，标题是《星辉城真相》。

    我去了。周慕深伸出手，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夫妻同心。

    电梯直达赵氏集团顶楼时，周慕深听见自己心跳如雷。走廊尽头会议室玻璃门反射着冷光，像张开的兽口。

    周总大驾光临。赵明城坐在主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笑得像条毒蛇。他身后站着张导和十二个黑衣保镖，而长桌两侧坐满了周氏股东——不少人回避着周慕深的目光

    林晚晚通过屏幕注意到赵明城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不见了。这个细节让她胃部绞紧——五年前赵夫人离奇坠楼案，现场也找不到这枚戒指。

    直接开价。周慕深拉开椅子，金属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赵明城推来文件夹：星辉城项目加周氏15%股份，换你妻子平安。

    投影幕突然亮起，监控画面显示私立医院走廊里，两个陌生男人正在林晚晚病房外徘徊。

    你以为我会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周慕深嗤笑，突然将磁卡拍在桌上，不如看看你保险柜里的东西。

    全场哗然。屏幕切换成赵氏金库的实时影像——陈队长带着搜查令，正将成箱的账本搬上警车。而最醒目的是一本红色账簿，扉页印着军徽。

    你！赵明城猛地站起，西装扣子崩飞一颗。

    三小时前军事检察院立案。周慕深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夹，在签名处画了个叉，顺便，星辉城数据已全部恢复。

    林晚晚通过远程适时播放手机里的音频。张导的声音响彻会议室：赵总放心，枪手会伪装成刘总监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