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排风扇发出“嗡嗡”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哼唱着一首跑调的歌。江屿站在灶台前，手握菜刀，案板上的胡萝卜被切得参差不齐，汁水在案板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洼。他时不时地偷瞄沙发，温小小正蜷缩在那里，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

    “啪嗒”。

    江屿把刚烤好的蛋挞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浓郁的奶油焦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温小小的鼻尖动了动，可还是倔强地盯着电视，仿佛电视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吸引着她。江屿清了清嗓子，轻轻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帮子，就像戳一个小软包。

    “温小小。”他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和讨好。

    “干嘛？”温小小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眼睛还是盯着电视。

    “我错了。”江屿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温小小终于转过头来，眼睛红得像小兔子，带着一丝愤怒和委屈：“你错哪儿了？你错哪儿了？”

    江屿盘腿坐在地毯上，开始掰着手指头数：“第一，今天太阳从东边升起，让你想到地球自转的孤独；第二，楼下面包店蛋糕卖光了，间接导致你心情指数下降；第三……”

    “江屿！”温小小抓起一个抱枕就砸向他，声音里满是愤怒，“我在认真生气！”

    江屿麻利地接住抱枕，突然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支玫瑰。不过这玫瑰有点“惨不忍睹”，花瓣蔫蔫的，梗上还挂着超市的价签。

    “小区超市最后一支，”他一脸严肃，“被熊孩子踩过三脚，我抢救回来的。”

    温小小盯着那支残花，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这算什么？”

    “象征我千疮百孔的灵魂。”江屿把花插进她发间，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正式申请成为你的出气筒，永久型号，支持拳打脚踢和语言攻击。”

    温小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立刻板起脸：“别以为这样就能混过去！”

    江屿突然握住她的脚踝，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把毛绒拖鞋套上她冰凉的脚。他的动作很轻柔，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

    “温小小。”江屿仰头看她，眼底映着窗外的星光，“虽然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让你一个人不高兴，就是我的错。”

    温小小突然扑过去咬他肩膀：“你犯规！”

    江屿吃痛，却也不躲开，笑着说：“宝，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气不死的话不就白气了么。”

    温小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松开嘴，疑惑地问：“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江屿挠了挠头，说：“我看你从接到闺蜜电话就不对劲，这不明摆着在生我的气嘛。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怎么气我，我都不会生气，就当是给我锻炼抗气能力的机会了。”

    温小小哼了一声，说：“那你知道闺蜜跟我说的什么吗？”

    江屿一脸茫然：“什么？”

    温小小假装生气地扭过头：“她说你这样的，民政局不绑你去结婚都算失职。”

    江屿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真的？那你答应了吗？”

    温小小白了他一眼：“还没呢，我还在气你呢。你说，你到底错哪儿了？”

    江屿眼珠子一转，说：“我错在没提前知道你闺蜜被求婚的事，没第一时间陪你讨论。我错在没多买几个蛋糕，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我错在没在你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放下手中的活，专心陪你。”

    温小小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江屿见状，趁机把蛋挞往她面前推了推：“宝，吃点蛋挞，消消气。这可是我特意为你烤的，还特意撒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豆。”

    温小小拿起一个蛋挞，咬了一小口，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还不错嘛。”

    江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