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睡了。

    心里燥的有一团无名的火。

    李许翻来覆去过了不知多久，雨停了，还是静悄悄的，天还是黑的，她摸出手机来看了看，3：45，她闷头坐在车上有一会儿，给车把火打着了，一只手拉着后座一只手扶着把，使足了力气推着车往前走。

    车还有一格电，她看了看方向是对的，脚下没停。

    她就这么闷着头往前走，在路上看见了半只鸟的尸体，像秃鹫，系统商店没回收，她摸了摸血还是热的，沿着林边拾了点叶子树枝，想给火隆起来，点了半天全是烟，根本着不了。

    她把叶子往鸟毛缝隙里抹，慢慢用油润干，用石头搭了个小窝，把手帕纸撕了一张放进去，火升起来了，很伶仃，仿佛一眨眼就得灭。

    她使足了力气开始拔鸟毛，一股脑塞进去果然旺了不少，准备搞烧烤，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煮豆燃豆萁，原汤化原食。

    李许脸熏得黢黑，把树枝立在上头烤，又把鞋脱了在旁边暖暖，脱下来袜子湿漉漉的但是能直接站在地上，鬼使神差把鞋拿起来闻了闻，嗯不臭。

    挺满意，上头烤着秃鹫旁边烘着鞋袜，干净又卫生。

    中间添了一回柴，变异秃鹫肉还往下滴油，激的木柴噼啪响，她以为会很香，塞到嘴里死硬，嚼着有股酸味，刚入嘴像烟熏鱿鱼丝，难吃得要死。

    吃了一个鸟翅膀还得反刍半个，从喉咙眼里往外吐牛板筋，艮啾啾，李许甩开腮帮子就往嘴里倒，撑着不往外吐。

    其实晚上也不冷，吃了这些东西脸都发烧，像喝了酒，头晕晕的，她又给鞋穿上了，这下感觉舒服多了，她给火灭了，回去推车，隐约能看见路了。

    太阳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