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第2天
勺蒜泥汁水,很漂亮。
跟面儿茶的吃法一样,要溜缝儿,李许拿勺子了一块玉米面糊糊进嘴里,搅不开嚼不动,全粘在上牙膛上,到胃里肚子都热了,却很舒服。
李许唏哩呼噜刨了大半碗,朝老板挥手:“再要一碗打包带走。
”接着往嘴里灌,门帘被掀开,灌了一阵风到李许脖颈子里,她缩了缩头向外看,是个熟人,李宏科跟他弟。
手里还掐着烟,进来了先骂李许:“见人咋不招呼”,李许正要张嘴,他又骂“你跑出来吃饭让你哥在屋里看着?你咋这么自私。
”老板端了一盒搅团出来“女子,叔给你说,趁热吃,放凉了搅不开哩,两碗十块,这包装是好塑料,有盖子哩,要一块,不是叔多要你钱”絮絮叨叨,李许点了点头扫了十一块提着出去了。
她掀开帘子还能听见李宏科骂“没良心的东西”,李许觉得她爸像腿上这条湿裤子,不穿冷,穿上更难受。
她把小外卖盒子搂在怀里,顶着风回去了。
趁着没人,李该站起来抖了抖腿,端着碗吃,“你咋不回胡春桐消息,她电话打到我这里了,很担心你。
”李该又去看手机,胡春桐要订票回来,发了很多消息,李该又去拦“我也不知道过两天去哪,你不要来了,不要担心我。
”我过得不好,她心里想,她手上打字:还要招待你。
我怕你会为我难过,她接着打字:照顾好自己,工作没有身体重要。
李许又翻了翻,曹岐没发消息来。
明知道不对,还是会用友情去衡量亲情和爱情。
她问李该:妈哪天埋你知道不。
李该正拾掇垃圾,头也没回:知道,还要停灵停三天,爸刚给我打了电话。
李许说:他没给我打电话,一个也没有。
李该:你什么意思呢?你要累了你就去睡觉。
正说着话李宏科他俩进来了,二叔手里夹了件袄子,递给李该:穿上吧,晚上寒气重。
李许看向李宏科,他抽烟变得很凶,两口就能嘬干净,猛地吸了一气,看李许:花了十万块钱给你妈买路。
李许:?李宏科:你什么眼神看我。
李该拉了拉李许:咋回事呢爸。
二叔也点上烟,开始抽,晚上窗户都关上了,只剩一角门吹冷风,李许开始咳嗽得厉害。
她在咳嗽声里听见了外来媳妇死外头了想埋进祖坟要修一段路,这段路要十万块钱。
二叔:这段路本该是你弟兄俩出,跟你爸没一分钱关系。
屋里说你弟兄俩要给你爸把这钱还上,你爸没要,你们要知道感恩。
李该点头称是,李许甚至不理解为什么,是你们都说要拉回来,我说烧了在家里墓地,还能勤看看,这又怪我不给钱?我连祖坟在哪都不知道。
李该看李许咳嗽的厉害又在发抖,把袄子给她穿上了,李宏科:给你妹干啥,你不冷啊?你身体不好。
李该兄妹俩都瘦得跟小鸡子赛的,这两天看着像两个形销骨立的骷髅兵,分不出谁身体更差来,这也要偏心?出钱的时候说是弟兄俩,杀鸡的时候怎么就女人晦气了?弟兄俩通知完,烧了两张纸要走,李许直接问:爸你去哪儿?二叔:你爸累了好几天了让休息下咋了,你这女子。
又掏出手机来给李许她姑打电话:女子,不是姑说你,你俩在这里晚上守灵也是闲着,给你家里算下股份转让,执照还是你妈的名字,卡里有多少钱都在哪个银行,保险要不要取,这都是事情,男人是钱耙子,女人是钱篓子,都要你算呢。
你哥你爸咋好意思给你两个舅说做公证,你去你舅家说,让你爷你婆给字签了。
李许当场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