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落月城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夕阳正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城墙高耸的月牙形雉堞上。整座城依山而建,最高处的城主府形如新月环抱,与玄月阁的制式如出一辙。
"苏家世代镇守落月城,已有千年历史。"白枫操纵飞舟缓缓降落在城西一处僻静院落,"这里是玄月阁的暗桩,我们先安置好洛师姐,再去见苏家主。"
程云抱着昏迷不醒的洛清玥走下飞舟。她手腕上的新月纹路在接近落月城时变得愈发清晰,偶尔会泛出微弱的银光。更奇怪的是,程云发现自己胸口的金纹也随之产生共鸣,一股暖流在心脏位置缓缓盘旋。
院落早有玄月阁弟子接应。见到洛清玥的状态,一位年长女修立刻取出一套银针:"月华反噬需用七星引月阵疏导,至少需要六个时辰。白枫,你先带这位公子去见苏家主。"
程云犹豫地看了眼洛清玥。女修会意道:"公子放心,月尊一脉的伤势我们最熟悉不过。苏家或许有你要的答案。"
留下洛清玥接受治疗,程云跟随白枫穿过落月城错综复杂的街巷。时近黄昏,街道两侧的月灯逐一亮起,将整座城映照得如梦似幻。程云的真视之瞳却注意到,某些灯柱底部刻着与星图相似的纹路。
"这些灯"
"据说是按照上古星图排列的。"白枫解释道,"落月城又名星月城,传说是星主与月尊共同建造的第一座人类城池。"
转过一条僻静小巷,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占地极广的宅院坐落在白玉台阶之上,门楣上悬着"苏府"匾额,笔势如月华流转。更令程云惊讶的是,真视之瞳下,整座宅院被一层薄纱般的月光笼罩,与洛清玥的气息极为相似。
白枫上前与守门侍卫低语几句,很快有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迎出来:"白执事,家主已等候多时。"他目光在程云身上停留片刻,尤其在看到他右手腕隐约浮现的金纹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穿过三重院落,程云暗自心惊。苏府内部布局暗合周天星斗,假山池水皆按特定方位布置,俨然是一座大型阵法。若非真视之瞳,常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玄机。
"程公子,请。"
管家在最后一进院门前止步。白枫也拱手道:"晚辈就送到这里,苏家主只见您一人。"
程云深吸一口气,独自踏入院中。出乎意料,院内竟是一片竹林,中间有张石桌,桌上摆着一局残棋。一位青衫文士背对他而立,仰头望着刚刚出现的星辰。
"二十八宿偏移了三度七分。"文士突然开口,声音温润如玉,"看来天外天的锁天链又收紧了一分。"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儒雅面容,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双眼却沉淀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程云的真视之瞳瞬间捕捉到异常——这人丹田处盘踞着一团银黑色能量,既非金丹也非元婴,形状如同一轮被阴影侵蚀的残月。
"苏沐前辈?"程云谨慎行礼。
文士微笑颔首:"程岳的儿子,果然与他年轻时一般模样。"他示意程云坐下,"清玥那丫头动用月华禁术,我就猜到是你来了。"
程云心头一震:"您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苏沐轻抚棋盘上一枚白玉棋子,"二十年前,我、你父亲、还有莫尘,我们三人曾共参《星月同辉诀》。"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可惜后来"
话未说完,苏沐突然将棋子按在棋盘某处。整片竹林无风自动,无数竹叶飘落,在空中组成一幅复杂星图。程云右眼骤然刺痛,真视之瞳自动激活,竟从星图中看出一段隐藏信息:
「星坠西南,钥藏古井。天外非天,小心苏」
信息戛然而止。程云强忍眼中灼痛,表面不动声色。苏沐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道:"你父亲盗走识之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