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夜风卷着江水的腥味拂过废弃的码头区。在生锈的79号仓库外，昏暗中两道身影正在角落里谨慎对话。

    “……凌讯科技是整个计划的明面执行者，但幕后推手还有更大的人物。”neo压低声音说道，他身形消瘦，半张脸隐在兜帽阴影下，不时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林致远站在他对面，两人背靠墙壁，借着仓库破碎窗户洒出的微光交流。经过一番试探后，他们总算确认彼此并非敌人。

    neo缓缓道出事情原委：“Δ74-shadow监听系统是凌讯科技为某个秘密安保项目开发的。官方说是‘城市公共安全系统’，但实际上，它通过e-protol加密信道，将整个城市的通讯、监控数据汇总到一个隐秘的分析系统里。这个系统可以定位那些被标记为‘威胁’的人。一旦锁定目标，就会启动所谓‘e2协议’——也就是派出执行者，伪造意外事故或者他杀，暗中除掉目标。”

    听到这里，林致远不禁攥紧了拳头。他压低声音问：“杀害我妹妹的，就是这个e2协议？”

    neo点点头，神情沉痛：“没错。林茵当时已经在调查这个计划，她成了系统判定的‘威胁’之一。e2负责清除她……我事后才知道她遇害的消息。”他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让她卷入——”

    “这不怪你。”林致远强压下内心的悲愤，伸手按住neo的肩以示安慰，“是那些凶手行恶，与你和林茵想揭露真相的善意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阻止他们继续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neo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这伙人已经失控了。他们原本声称这个系统只针对恐怖分子和严重犯罪分子，但实际却把敢于调查他们的人也列为清除对象。”

    “幕后到底是谁？”林致远追问，“凌讯科技只是执行者，那背后更大的人物是谁？”

    neo皱眉低声道：“据我所知，这项‘e-protol计划’的真正主导者是一个代号‘epsilon小组’的影子委员会。成员涉及某国家安全部门高官和利益集团。我没有见过他们，只知道凌讯科技的老总程建林是其中一员。他的公司负责技术实施，而那个执行者e2，据说原是特殊部队出身的雇佣兵，心狠手辣，从不失手。”

    林致远暗暗记下这个名字：“程建林……”

    “对，”neo冷笑一声，“程建林对外是成功的企业家，背地里干的却是草菅人命的勾当。”

    neo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色的门禁卡和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林致远：“这是凌讯科技总部大楼地下研究室的门禁卡和一张网络服务器节点图。我当初把资料交给林茵时留了一手。你或许用得到。”

    林致远郑重地接过，将卡片和纸张收好。他知道这些东西极其宝贵，有了它们，也许可以摸进凌讯公司内部寻找更多证据。

    “还有，”neo压低声音补充道，“e-protol计划快进入最后阶段了。他们打算在下个月的一个国际科技峰会上展示‘城市安全系统’的成果。届时，程建林会以消除城市犯罪率的英雄姿态出现。一旦计划扩大实施，像Δ74-shadow这样的监听杀人网络可能会铺开到更多城市，后果不堪设想。”

    林致远闻言，既震惊又愤怒：“他们竟然如此猖狂……”

    neo露出苦笑：“正因为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大多数人被蒙在鼓里。而当有人想揭露时，就已经被消音。林茵、还有其他几位知情者都相继出事……我也是在提心吊胆地躲避。”

    林致远眼中寒光一闪：“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至少现在，我们手上有一些证据和线索。”

    neo点头：“没错。接下来我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