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步之遥
什么的。
至少也应该打声招呼,或者对她说,一个月前的那首《一步之遥》很好听。
佐久早圣臣从小到大都对钢琴兴致缺缺,但当妈妈问他要不要去听她筹备已久的小型演奏会时,他第一次点了头。
他在妈妈惊喜的眼神中垂眸,耳边是川濑久夏在琴房中一次次奏出的那首探戈舞曲。
听她练了那么久,他就去看看最终成果,这也很正常吧,佐久早圣臣想,只是去听听而已,绝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图。
演奏会无疑是成功的,川濑久夏的表演也技惊四座,但佐久早圣臣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对川濑久夏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甚至连她练的这首《一步之遥》是四手联弹的形式都不知道。
在台下看着一袭红裙的川濑久夏和一位他全然陌生的青年携手登台、双双落座奏响舞曲时,佐久早圣臣第一次感受到了“错愕”是何意。
他被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人生中,骤然冒出了这一袭明艳的变量。
曲子明快而热烈,两人的演奏也堪称天作之合,音乐厅金碧辉煌,佐久早圣臣身旁的观众无不被琴键翻飞中传出的热情感染,一时间,周遭尽是欢快的轻声赞叹。
舞曲已行进至最激昂处,佐久早圣臣空落落的胸腔中好似被那抹挥之不去的红点燃了一把火,愈烧愈烈。
他所有的注意力和心神都被那双在黑白琴键间飞舞的手牵引起伏着,内心被分成了两个世界,身披洁白圣衣的小人随着周围观众一同为演奏而惊叹,而那个通体妖艳的血盆大口却在他内心嘶吼着,将他伪装的欣赏撕裂,耳边只剩下对低音区那个不和谐琴音的厌弃。
探戈的节奏慢了下来,演奏已经进入尾声,人们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平息。
可佐久早圣臣仍凝神注视着那片耀眼的红,印象里的川濑久夏从不穿鲜艳的颜色,而如今那片灼灼红衣却像是直接从她的血肉里长出来的那样抢眼,金光洒在她身上,那抹倩影无端多了一股妖冶的美。
曲终,川濑久夏笑意盈盈地挽上同奏青年的手走到台前致谢,佐久早圣臣别过视线,心间不断涌出全然陌生的酸涩感。
他并不傻,清楚地明白这几分钟之间内心那些汹涌澎湃的感情意味着什么。
不过,同台的青年只是和她并肩片刻罢了,他每周都能在家里见到她。
下一位演奏者登场,佐久早圣臣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音乐厅。
然而他的设想并未成真,川濑久夏自那日之后便很少来家里练琴了,他的排球比赛将近,也日渐忙碌起来。
后来,妈妈在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难过,佐久早圣臣却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原因。
他们也不过只是老师的孩子和学生的关系而已,轻易就能被时间冲散。
一年前他替妈妈接起的那通电话更像是巧合下的小插曲,他和川濑久夏之间的关系终止于逢年过节时le里的客气问候,再也没有更近一步。
那首《一步之遥》逐渐变成了一场远去的幻梦,升上井闼山后,佐久早圣臣的生活中有太多比朦胧情愫更加重要的东西,红裙被扔在记忆角落,褪色蒙尘。
昨晚那家餐厅装饰得和音乐厅一样流光溢彩,记忆里那个女孩一身白裙,从幻梦中再次走了出来。
和川濑久夏对视的那一瞬间,佐久早圣臣开始庆幸自己随着妈妈来上海的决定。
而现在,坐在他身旁的少女已经褪下了一身艳丽的礼服,周遭是宁静的和式餐厅,一切都和演奏会那天截然不同。
谈笑依旧,佐久早圣臣听到了自己震如擂鼓的心跳声。
-“佐久早君接下来想去哪里?”饭后,服务员将两人送出门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