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亚洲区是否有可以申请试点的可能性。
”黄主任显然没预料到他如此开门见山,微怔了几秒:“你是想参与试验,还是”“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可能。
”谢丞礼没有犹豫,语气坚决,“我已经接受现实,也接受脊髓损伤不可逆。
但如果有机会,我想知道,现在技术的成熟程度,我还有没有必要进行尝试。
哪怕只是改善一点。
”老主任看了他一眼。
眼前这个年轻人,轮椅里的坐姿极稳,表情一贯沉静,可他刚才那段话,不是询问可能,而是带着一种悄然觉醒,向外伸手求助的姿态。
“我明白。
”老主任点头,“你等一下,我把资料调出来。
”他们在办公室待了近两个小时。
从欧美最新一批神经接口试验到日本的干细胞研究项目,从康复配合方案到术后评估机制,谢丞礼问得很细,听得也很认真。
他一边听,一边在手机上做笔记,偶尔停下来询问某项手术方式的可及性、周期和排异风险,像个重新整理未来蓝图的建筑师。
黄主任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了。
他们早年以为他只是稳定适应残疾生活的患者代表,现在才发现,他并不是适应,而是主动选择和过去完整健康的人生做好了割舍。
但如今,他似乎开始不甘心了。
两小时后,谢丞礼退出办公室,手上多了几份资料,还有一封介绍信,是主任临时打印的,上面列出一位德国神经修复团队联络人的邮件地址。
他把联系方式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
江屿和司机已经等在门口。
直到坐回车里,江屿打开后备箱放好他的轮椅时,才隐约察觉出什么:“谢总,等下的会需要推后吗?”“不用。
”谢丞礼想了想,又开口,“晚点帮我联络一位专业医学翻译。
我要写封邮件。
”江屿略一愣。
只“好的”一声,把车门合上。
车子平稳驶出康复中心大门时,谢丞礼坐在后排,目光落在窗外的落地玻璃上。
那一整面透明幕墙后面,就是便签墙的方向。
他轻轻闭了闭眼。
从离开那里那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大概再也不会是那个什么都不敢期待,只会躲在“别靠近我”的挡箭牌后的人了。
他想要试试努力一次。
他不想让她等的,是一个毫无希望的人。
——cbd华灯初上,可街边行人寥落,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亮着,光影被风切得细碎。
温尔窝在家里书房的懒人沙发上,膝上摊着几份还未整理完的春季快销新品版型资料。
白天的学习结束得比预期早,她回办公室开了个会,就翘了下午的班直接回了家。
展会前的这一两周,是最后的调整期,工作能带回家,她也更愿意安静地独自处理。
她刚泡了热水,拿着杯子时手指不小心碰到纸边,把桌上的一个小便签勾掉了。
那张纸是她今天从南城区康复中心带回来的。
她其实写了两次便签。
第一次写坏了,就没贴在墙上,带了回来。
随手夹在手帐的最后一页,贴着那张旧的日程表。
“如果你开口,我会给你延长期限。
”她写完之后撇撇嘴,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原则,于是重新写了一张贴上去。
她今天在那面留言墙前站了很久。
那一整面墙,贴满了各种颜色的便利贴,有稚嫩的、有急促潦草的、有拼命克制却还是写了一大段,写到最后字越来越小的……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