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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
加之憔悴,此刻面无表情一打碎,显出几分不由己的伤心来。

    钟阁老同她说,自己怀中有一份圣旨,若她愿意跟自己走,他便在上面填上自己的名字;若是她已经有了心仪的人家,便在上面填上那人的名字。

    那时的光诚帝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又遥远的舅舅,说一不二,自己的生死存亡全在一瞬间。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选择的权力。

    所以她问出来,原来是钟阁老替她求来的。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钟阁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和她说她的母亲平城曾经是他的学生,他很珍惜她的才华,可惜转头平城嫁给易驸马,不再作诗,没几年生下易涟清过世,总觉得遗憾。

    从第一眼见到易涟清,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同她的母亲有多相似。

    但平城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不会有她这么冷漠又尖锐的态度。

    易涟清听完沉默片刻:“……我母亲并不喜欢我,不正是因为我和她太像吗?”钟阁老听后很惊讶,平城难产过世,易涟清怎么会知道平城不喜欢她?易涟清却不说了。

    京中一直有谣言说平城公主与驸马感情不睦,只是公主态度暧昧,不知真假,也没有人不识趣地去询问。

    钟阁老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平城公主去世后,驸马一心泡在金石古籍中,内院之事一概不闻不问,规矩很松,婢女们便经常凑在一起闲聊主人家的秘辛。

    说到平城公主几次试图滑胎时,易涟清就在花丛后面,几句话听得真切。

    她不敢不信,因为说话那几人都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婢女,母亲死后,竟然被派遣成了粗使丫鬟,心中自然怨恨,抱怨时顺口将往事说了出来。

    易涟清没有告诉钟阁老,只是回头看看正在争吵的其他人,有几人吵得面红耳赤,已经到了彼此攻击揭短的地步,和易涟清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易涟清有些迷惑,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吵来吵去,竟然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不过或许也是没忘,毕竟为利而来,吵起来自然也是为了利。

    人群中忽然有人打断了他们,说不如问问小姐自己的意思。

    众人这才停下来,四下张望起来,寻找她的身影,这才看到站在花窗下的她和她身边站着的钟阁老。

    钟阁老长髯飘飘,神情威严,如同守护神般站在她身边,手搭在她肩膀上,似乎没有人能打破他的保护。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其他人窃窃私语着。

    钟阁老低下头看了看易涟清,易涟清也正仰着头。

    不知道她从前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到了这时也不敢主动开口,让他带自己走。

    好在钟阁老应付孙女久了,能读懂小孩子的肢体和眼神。

    他从怀里掏出圣旨的时候,那些窥探和窃窃私语变成了不甘和惋惜。

    圣旨都下来了,一切尘埃落定,处理了易驸马的身后事,公主府暂时封存起来,易涟清带了几件衣服几本书跟着钟阁老回家。

    临走前下人们都站在院子里,等着她挑人,那几个曾经的贴身婢女和她的管教嬷嬷也在其中。

    她走到管教嬷嬷面前说:“我不恨你,也不讨厌你。

    ”手腕上的红肿和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管教嬷嬷讶异地看着她,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每次挨打后都泪眼汪汪却不肯哭的犟小姐会这样说。

    易涟清说:“你奉我父亲的命令严厉管教我。

    我父亲对我是不讲道理的,你每次处罚我都是有理有据,所以你比我父亲更仁慈。

    我不讨厌你,但也不感激你。

    ”她最后扫视那几个曾经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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