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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日何易
色如水。

    钟玉瑶和易涟清睡在一起,虫声在窗下响个不停。

    易涟清沉默着,钟玉瑶侧身躺在旁边,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忽然吸了吸鼻子。

    易涟清察觉到不对,转过身低声问:“玉瑶?你睡着了?”“没有。

    ”钟玉瑶的声音有点闷。

    易涟清摸索到她的头,顺着面颊滑下来,摸到一手的水迹,她搂住钟玉瑶:“怎么了?”“姐姐,”钟玉瑶突然哭起来,“我对不起你。

    ”“好好的怎么说这个,谁又在你面前说什么了?”易涟清说,“你能对不起我什么?”钟玉瑶断断续续地说:“如果不是我,你留在京城,过几年嫁给兆王世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用被外放到封地了。

    ”易涟清沉默半晌:“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钟阁老对我有恩,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可能抛下你不管的。

    至于陆端,那时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操心了。

    ”“婶婶都和我说了,祖父让你不要管我了,你为什么还要管我呀,”钟玉瑶说,“你应该留在京城里面做你的事的,你要考状元做女官的。

    ”易涟清听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喉间酸涩,不知道应该怎么向钟玉瑶解释。

    钟阁老或许错看了她,她也错看了钟阁老。

    世上许多事尽了人事还要听天命,而有一些是她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做到的,天命如此,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陆端或许对她的懦弱很不齿吧。

    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钟玉瑶离开京城,他也会看穿她的胆小,看穿她因为害怕留在京城仍然一事无成被证明十几年错信才离开。

    她在某种程度上利用了钟玉瑶,将她当作幌子掩盖自己逃避的事实。

    她对他们都是心存愧疚的,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弥补。

    陆端那边大概是没什么办法了,只好统统补偿在钟玉瑶身上。

    她对自己都不敢承认,是对陆端的愧疚太沉重,所以只敢逃走。

    她给了他那么多的誓言,让他构想过那么多的未来,最后由她亲手毁灭。

    床头的香囊幽幽地送着清香,那心爱的男子有着青色的衣襟,在水边亟亟奔忙。

    钟阁老给她讲《蒹葭》时,她疑惑为什么男子与女子相互有意,却仍然避而不见,任由男子追寻。

    现在她必须离开,而陆端究竟会不会念着旧情,会不会将过去那些事全都当作年幼无知的笑谈,会不会娶妻生子,不再对她这个几次三番翻脸无情的旧人耿耿于怀,一切都是未知。

    她只能硬着头皮迎接所有的可能。

    明日清晨就要出京了,不知封地的诸多事宜是否安排妥当,虽然连华经常往返,也同乡下庄子打过交道,可那些人到底是公主府的旧人,与她并不熟悉,会不会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对她坦诚,还是欺上瞒下,她也在心虚。

    、钟玉瑶哭累了,可是又睡不着,用手指按着肿胀的眼睛。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啊。

    ”“不知道,”易涟清回答说,“或许明年陛下过万寿节就让咱们回来了。

    ”她们这次离开,名为封了县主去封地,实则被贬谪出京,能不能回到京城都由光诚帝说了算。

    大概过几年逢年过节会开恩让她们回来一趟,见见旧人。

    等过个年的,没什么人好见了,也就不用日思夜想地等着光诚帝召见了。

    “快睡吧,”易涟清催促她,“明早还要赶路呢。

    ”钟玉瑶问:“为什么陛下这么着急让我们离开,不应该给我们些时日收拾行囊吗?”纵使聪慧如易涟清,也没有琢磨明白光诚帝的想法,她们两个无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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