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界脉之门》
明,轻声回道:
「我改不了世界,但我能改我自己。而那,就已足够。」
他猛然发力,一剑贯x,斩碎幻影。
黑雾倒灌,林景溃散,四周再归沉寂。
羽风缓起,第三层风域化为无数羽光,於他背後构筑出一道光印,嵌於肩胛之上——如有羽翼未生之兆。
他微喘,额有薄汗,却无一丝动摇。
——这一战,他所斩者,不是敌,而是过往那个最脆弱的自己。
「第三层……通过。」
远处的羽阵缓缓开启,界脉之门将现。
前方,即是真正通往羽族禁秘与传承的。
——古火不息,唯意志得以传承。非羽者不入,非志者不承。
第三层风域随吴天破影而开,浮羽祭坛之上的阵环逐一亮起,宛如星图自沉眠中苏醒,绵延成一道直通天穹的光脉。那光不炫目,却深邃得彷佛能洞穿灵魂,带着某种古老而无法抗拒的威严,宛如命运之轮缓缓旋转,无声,却不可违逆。
羽族祭官列於阶前,羽袍随风而动,口诵古咒,声音低沉厚重,若暮鼓晨钟,於虚空中回荡不止。
禹焰立於光阵最前,双目如剑,直视那即将苏醒的「界门」。
而吴天,自风域深处缓步而出,剑尚未归鞘,额角犹带薄汗。众羽者见之,神se复杂:不再是单纯的排拒与轻蔑,更多了一分无法言说的敬畏与难安。
「你准备好了吗?」禹焰低声问。
吴天咧嘴一笑,将「老灰」横挂身後,语气轻松却藏着断铁般的坚定:
「这句话你问过两次了,再问一次,我可要收问话费了。」
禹焰无言,只转身走上光阵中心。
吴天紧随其後,踏上那条光脉之径。脚下符纹宛如时脉流转,一步步延伸,似踏在命运与历史的河流之上。二人步入祭坛中央,其处正是一座渐渐浮现的门——由羽骨铸柱,星砂为脉,门心悬有一轮燃火之环,火光非赤非金,而是介於金与白之间,如灵魂自身所燃之焰。
吴天仰望门心,低声问道:
「这就是……界脉之门?」
「唯‘承焰者’可入,门後为羽族真正的试炼之地——羽火殿。」禹焰语声沉稳如诵古律,「唯在殿中燃起自身意志之火者,方可得吾族认可,列为真正之誓盟者。」
光脉流转,门心火环旋动,发出一声如风拂古琴的轻鸣。
吴天凝视那焰轮,忽有一抹微光自记忆深处浮现——那并非陌生,而是极为熟悉:如实验室裂隙之心中,那团吞噬万象的白火,於他梦中,已现过无数次。
「羽火殿的试炼……会是什麽?」
「我不知。」禹焰如实道,「每一人所见皆异。所燃者非火,而是命自身。」
吴天颔首,深x1一口气。
脚下光阵忽地涌动,门心火环盛焰而燃,绽开一道炽白径道,仿若灵界为之一分。
「界门已启,羽火之路,只进不退。」禹焰望他一眼,声音微沉:「最後一次选择。若你不愿,我可代你承压,断此门路。」
吴天沉默片刻,忽然轻笑,语气温和而诡谐:
「你这副兄长口吻,倒叫我有些感动。但可惜……我已经上瘾了。」
「上瘾?」
「上瘾命运这种东西。越不让我走的地方,我越想踹门进去。」
语罢,他率先迈入那道炽白光径,身影瞬间被门心之火吞噬,消失无痕。
禹焰立於门前,凝视许久,眼中似有焰光映现,却无语。
「你若能走出来……我或许会,第一次,信命运。」
界门轰然闭合,焰轮归寂,祭坛光芒骤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