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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嘶——额角像被钝器敲过,一阵阵抽痛,林秀难耐地哼了声,揉着太阳穴掀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并非熟悉的公寓白色天花板,而是低矮、昏暗的泥黄色屋顶,粗糙的横梁熏得发黑,上面还挂着几串干瘪蜷曲的红辣椒,颜色暗沉。

    视线往下,斑驳的土坯墙壁坑坑洼洼,墙角堆着几个鼓胀的麻袋,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和烟火气的混合怪味,直往鼻子里钻。

    “什么鬼地方?”昨晚抱着平板刷剧、指尖还沾着薯片碎屑的触感犹在,她怎么会在这儿?林秀心头一跳,猛地坐起身,身下硬得硌人的木板床立刻发出“嘎吱”一声濒临散架的呻吟。

    门口传来一道细弱蚊蚋、带着怯意的童音:“娘,你醒啦?”林秀猛地转头,只见门槛边站着个头发枯黄、面皮蜡黄的小女孩。

    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瘦得两颊凹陷,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大,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缀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补丁,像块破旧的地图。

    她小手里紧紧捧着一个碗口磕掉一块的粗瓷碗,碗里是清可见底的稀粥,正随着她不安的动作微微晃荡。

    女孩身后,还探出个更小的脑袋,是个男孩,脸蛋和手都脏兮兮的,正埋头用乌黑的指甲抠着斑驳门框上翘起的木刺,不敢看她。

    “等等,”林秀嗓子发干,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你叫我什么?”小女孩被她吓得瑟缩了一下,肩膀一抖,碗里的稀粥溅出几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洇湿一小块。

    “娘……”她声音更小了,带着哭腔,“你、你病得不认得我们了吗?我是小花,这是弟弟铁柱啊……”娘?小花?铁柱?林秀脑子里“嗡”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撞。

    她僵硬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皮肤粗糙暗黄,指节粗大,掌心布满了硬硬的茧子,连指甲缝里都嵌着洗不掉的黑泥。

    这绝不是她那双常年用护手霜、连指甲都精心修剪过的手!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那双陌生的、布满硬茧的手,沿着脊椎骨节节攀爬,像冰冷的毒蛇直钻头顶。

    林秀只觉得头皮瞬间炸开,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

    “穿、穿越了?”这两个字砸在心头,震得她眼前发黑。

    她猛地闭眼,试图抓住昨晚的记忆碎片——公寓柔和的灯光,平板屏幕上闪烁的剧情,指尖油腻咸香的薯片屑……然而,再睁眼,只有粗糙发黑的房梁、摇摇欲坠的土墙、以及墙角麻袋散发的霉味混合着烟火的呛人气息,无情地提醒着她残酷的现实。

    这对比,何止是从云端跌落泥潭,简直是天堂直坠十八层地狱!里那些穿越后不是公主就是富家千金,金手指大开、美男环绕的戏码呢?怎么偏偏轮到她,就成了这破败农家院里,拖着两个面黄肌瘦孩子的赤贫农妇?!不等她消化这荒诞的现实,一股庞杂而沉重的记忆洪流,便携着尖锐的痛楚,蛮横地冲垮了她意识的堤坝。

    无数画面纷至沓来:男人常年卧病在床、压抑不住的剧烈咳嗽声;熬了又熬、苦涩得发腻的药渣味;昏暗油灯下,两个孩子因饥饿而发出的细弱哭喊;烈日下,望不到头的田地和手中磨出血泡的农具;还有那双属于“林秀莲”的手,在空瘪的粮袋里绝望地摸索、抠搜着计算那几张薄薄的粮票……这是原主林秀莲的一生。

    一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只剩下麻木和顺从的女人。

    丈夫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个痨病鬼,缠绵病榻耗尽家财后撒手人寰,却被那贪婪的婆家硬说成“因公牺牲”,以此为借口,如同吸血的蚂蟥,一次次上门,榨干她孤儿寡母本就少得可怜的本来就是村里可怜母子三人那不多的抚恤和口粮。

    起初,村里几个同情她的寡妇还会偷偷接济一二,村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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