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阿(ē)含谷
,最后消失在转角。
小院又重归平静,仿佛从来没人来过。
村间炊烟升起,已有人家开火做饭。
白小釉站在云婆婆身旁,像当初目送阿正一样目送娄弦她们离开。
“拂琵姐姐她们还会回来吗?”白小釉喃喃。
当初阿正摸着她的头,满是信心的叫她等他回来,可少年再无音讯。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皆有定数。
”云婆婆轻拍白小釉的脸笑道:“朋友也好,母子也罢,缘分未尽,自会相逢;缘尽于此,各执前程,一切都说不准。
”白小釉摇摇头。
她听不懂,做人实在是太复杂了,很多事情她都不理解。
拂琵说的话,云婆婆说的话,对她来说都太难了。
见白小釉一脸茫然的样子,云婆婆笑的慈蔼极了。
她牵着白小釉的手往回走:“小釉啊,饿了吗,婆婆给你烧鸡吃好不好?”“鸡?”刚才的疑困瞬间消散,白小釉又纠结起来,“吃清炖的还是吃爆炒的呢,清炖的鲜香,可爆炒的也不差……”……马车出了湘城,一路北上。
唐渡和娄弦面对面坐,拂琵与娄弦相靠,将她的脑袋搭在肩上。
经过一个急坡时,马车碾过一块碎石,车厢突然颠簸起来。
娄弦的脑袋瞬间往前倒去,拂琵刚要伸手,唐渡眼疾手快,谁知一个落差,原要护头的手擦过娄弦的脸,唐渡顺势将其托住——掌心传来微凉的温度,软嫩的触感叫唐渡呆了一呆,一时间忘了将手抽回。
“……唐道长。
”拂琵在一旁默默开口,一双眼看他局促的模样。
唐渡的手宽大,娄弦的脸又小巧,偏刚才那一颠簸正好单手将娄弦的脸捧在掌心。
车厢内安静极了。
唐渡滚了滚喉结,想解释的词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
“我……”“我明白,我理解,我来我来。
”拂琵很快反应过来,将娄弦的身子扶正,紧紧搂住她,以防意外再次发生。
触感抽离,唐渡的手僵在空中,五指微屈,慢慢缩回手。
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
马车外是来往喧嚣闹市,唐渡僵直身子,似被贴了定身符。
又一个颠簸,这回拂琵将娄弦拥紧了。
唐渡抬眉看了拂琵一眼,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师傅,您驾的稳妥些。
”“好嘞!”话落,马车又经过一道坎坷,唐渡身下一震,默默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