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雕像。

    苏云起将茶盏轻轻搁在案上，瓷底与木桌相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拂了拂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站起身来。

    “时侯不早，该回去了。”他朝阿禧微微颔首，折扇在掌心轻敲两下，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他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唤：“云起。”

    回头望去，王掌柜正从里屋踱出，手里提着两包用油纸仔细裹好的点心。老掌柜眼角堆起笑纹：“新出炉的玫瑰酥，你爷爷最爱这口。记得趁热给他。”

    “福来叔总惦记着老爷子。”苏云起双手接过，油纸包还透着温热，甜香丝丝缕缕渗出来。他郑重地欠了欠身，“我替爷爷谢过了。”

    转身时，余光瞥见阿禧冲他挤眉弄眼。云起故意板着脸扬了扬手中的点心包，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青石板路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原野突然心头一紧——有什么不对劲。茶馆的客人都已散去，唯独那个戴鸭舌帽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难道……苏云起就是鸭舌帽？他猛地想起黑夹子，又联想到苏云起手中那两包鼓鼓的酥饼。

    “大川，”原野霍然起身，压低声音道，“留两个人盯住茶馆前后门。你跟我走。”

    雨后的青石板路泛着湿漉漉的光泽。远处，苏云起一袭藏青长衫的背影在夕阳中显得格外清隽。他步履从容，修长的影子随着步伐在石板路上轻轻摇曳。原野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目光死死锁住那个身影。

    穿过弯弯的拱桥时，苏云起手中的油纸包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倒影。原野盯视那倒影——那轮廓怎么看都不像只是点心。转过几个街角后，那个瘦削的身影走进了古董街。

    “云栖阁……”原野盯着门楣上鎏金的匾额，漆木招牌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他冷笑一声：“好啊，原来是贼喊捉贼！”他示意陈大川隐入街面上的茶摊，自已则借着街边灯笼的阴影，缓缓向那扇雕花木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