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上周苏云璃误以为陈明在校外斗殴，径直敲开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结果让刚在模拟考里靠"临时抱佛脚"进步二十名的男主角挨了顿训。

    后来还是柳如烟亲自带着监控录像去找这位美女英语老师解释，才让老师在晚自习时往陈明课桌里塞了道歉信——顺带塞了本手抄的《高考英语高频词组》。

    也正因如此，苏云璃看沈砚的眼神总像淬了冰，大概觉得这位总在校门口晃荡的"好友未婚夫"才是幕后推手。

    男生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校服领口随意敞着，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淤青——不知是打篮球还是“顿悟”前打架留下的。

    他忽然扯了扯柳如烟的袖口，声音放软："柳同学，我先去公交站台了。"

    柳如烟的目光从沈砚脸上收回，指尖轻轻按在男生肩头，眸光格外温柔："路上小心，明天早自习把新写的作文带来，我帮你看看衔接词的用法。"

    末了又补一句，像是说给旁边人听："有问题随时给我发消息，别自己闷着。"

    看着男生转身时故意放轻的步伐，沈砚喉间泛起一丝轻嘲。

    那截露在绷带外的手腕明明绷得极紧，偏要做出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倒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演"小白花受难记"。

    更妙的是柳如烟居然全盘接招，此刻正抱着教案斜睨过来，唇角那抹得意简直要漫出来——仿佛在宣示某种隐秘的主权。

    "提醒你一句，"沈砚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车门把手，"今晚伯父伯母说要回家吃饭。"

    他故意拖长尾音："上次你在教室待到凌晨三点的事，我还没跟柳叔提呢。"

    看着对方骤然绷紧的脊背，他轻笑一声坐进驾驶座。

    引擎声响起时，后视镜里还能看见柳如烟攥紧的手，指节捏得泛白。

    这姑娘向来吃软不吃硬，偏生总把他的提醒当成威胁——比如此刻正对着车尾跺了跺脚，发丝在晚风中扬起时，隐约能听见飘来的半句"退婚就退婚，谁要你管"。

    沈砚摇头失笑。

    他确实打算找柳伯谈谈，但谈的可不只是退婚——而是该让这位好心的同学知道，她精心辅导的"好同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砚驱车来到柳家别墅时，落地灯的暖光正透过雕花玻璃漫出来。

    玄关处早有佣人候着，刚推开橡木大门，就见柳振邦夫妇已站在客厅中央，柳父西装笔挺却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柳母腕间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砚儿来了。"柳振邦伸手要接他手中的礼盒，目光在他身后逡巡一圈，笑容淡了淡，"如烟没跟你一起？"

    沈砚任张姨接过风衣，语调温和："柳同学可能还在学校给同学补课，我路上没遇见。"

    这话半真半假。

    听到沈砚的话，柳振邦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柳母张艺娟拉着他在真皮沙发坐下，茶几上早已摆好他爱喝的碧螺春："这孩子，就是这样。上次发烧

    39度还坚持上早自习，要不是砚儿你送药去学校——"

    话音未落，玄关传来重物撞击声。

    柳如烟甩着包走进来，米色风衣下摆还沾着夜露，看见沈砚的瞬间，睫毛下的眸光骤然冷下来："你还有脸来？"

    柳振邦脸色一沉："如烟！"

    "爸，你别凶我！"柳如烟跺了跺脚，发丝随着动作扬起，"他把我同学陈明的手打断了！人家单亲家庭，下个月还要参加物理竞赛——"

    柳振邦看下沈砚，以他对沈砚的了解，沈砚应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伯父伯母，"他从公文包抽出文件袋，指尖在牛皮纸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