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的烟雾裹着孜然味扑面而来，老周把冰镇啤酒推到我面前：小王跟我说了，你老婆和那个主任......

    别说了。

    我仰头灌下啤酒，冰凉液体却浇不灭胸口的火。

    老周按住我酒瓶：你打算忍到什么时候收集证据，起诉离婚，让她净身出户！

    证据

    我苦笑，她把聊天记录都删了，那些奢侈品账单......

    转账记录删不掉吧酒店监控、消费凭证，总能找到办法。

    老周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我有个兄弟是私家侦探，专业的。

    我捏着酒瓶的手顿住，烧烤摊的白炽灯突然刺得人睁不开眼。隔壁桌醉汉的哄笑传来，像极了宋逸夫电话里的嘲讽。

    可我爸妈......

    叔叔阿姨那我去说！

    老周拍着胸脯，你都被绿成这样了，他们还能护着外人

    手机在桌上震动，赵雅倩发来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前把协议签好，不然......

    后面跟着段加密视频的截图，虽然打了码，但那枚印记和床单花纹，分明是我们家卧室。

    老周凑过来看完，猛地把肉串摔在盘子里：这女的太狠了！你要是还不反击，后半辈子就完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纸巾，我盯着手机屏幕，指甲在桌沿刮出刺耳声响。赵雅倩朋友圈刚更新了照片，她戴着宋逸夫送的项链，配文

    最好的总会来得刚刚好。点赞列表里，我妈评论：雅倩真有眼光！

    我盯着母亲的评论，喉咙发紧，机械地刷新着页面，直到烧烤摊老板来催结账。

    回到家，打开电脑查银行账户，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原本准备还房贷的存款少了一大半，最近半个月，每隔几天就有大额转账到赵雅倩名下。最后一笔五万元的支出，备注栏赫然写着

    宋总项目合作款。

    在查账

    赵雅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晃着车钥匙，别白费力气了，这些钱都是我应得的。

    应得的

    我猛地转身，我们的共同存款，凭什么......

    凭我每天在医院累死累活，你那点工资连零头都不够！

    她踩着高跟鞋走近，香水味混着宋逸夫的气息扑面而来，宋主任说了，只要我离婚，马上给我买市中心的大平层。

    我握紧鼠标，指节发白：赵雅倩，你别忘了，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那又怎样

    她挑眉，从包里掏出房产证，贷款是我们共同还的，离婚时我照样能分一半。而且......

    她故意停顿，掏出手机播放录音，听听，这是你爸说的，‘小雅是个好姑娘，别亏待她’。

    录音里父亲的声音像根钢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冲过去抢手机，却被她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

    李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甩了甩发麻的手，明天不把协议签了，我就让宋主任停了你爸的特效药。

    你敢！

    我红着眼眶，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

    我有什么不敢

    她冷笑，宋主任和院长是铁哥们儿，一句话的事儿。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你的工资卡，明天也交出来吧。

    门重重关上，我跌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手机在桌上震动，是老周发来消息：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我刚要回复，弹出银行短信

    赵雅倩又转走了两万。窗外夜色深沉，楼下宋逸夫的黑色奥迪静静停在路边，车灯像一双嘲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攥着手机，看着银行账户余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