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法律

    程锦摇头：只是习惯研究当地法规。我父亲在印尼做过生意，知道合规有多重要。这是实话，他父亲确实在雅加达开过小超市，后来因为不懂当地法律吃了大亏。

    难怪你对东南亚市场这么了解。陆远川啜饮一口红酒，有兴趣转做国际并购吗

    程锦的叉子停在半空：您是说...

    周扬的团队缺个熟悉亚太区的分析师。陆远川直视他的眼睛，工资翻倍，直接向我汇报。

    程锦的大脑飞速运转。国际并购部意味着更高的职位、更多的机会，也意味着更频繁地接触陆远川——更多的返利可能。但同时也更接近权力中心，更危险。

    我...需要考虑一下。他最终说道。

    陆远川似乎有些意外，但点了点头：当然。本周内给我答复。

    主菜过后，服务员端上提拉米苏。陆远川没碰自己的那份，却看着程锦吃下第一口后，突然问道：慈善晚宴那天，林志远跟你说了什么

    程锦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小心斟酌词句：就是...递了张名片，说林氏集团欢迎我。

    他给你发短信了吗

    程锦的血液瞬间凝固。陆远川怎么会知道难道他监控了公司所有人的手机

    看到他的反应，陆远川冷笑一声：果然。他惯用这种手段。

    您...怎么知道的程锦小心翼翼地问。

    猜的。陆远川的表情缓和下来，林志远喜欢收集潜力股，尤其是...我身边的人。

    程锦不知该如何回应。陆远川似乎把他归入了身边的人这一范畴，这让他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

    别理会他。陆远川拿出信用卡结账，林氏集团表面光鲜，内里已经千疮百孔。

    程锦的手机震动——陆远川这顿午餐消费688元，返利6880元已到账。但此刻，金钱的喜悦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

    走出餐厅时，陆远川突然说：下周我要去新加坡考察，如果你接受调岗，可以一起。

    程锦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会认真考虑的，陆总。

    回公司的路上，程锦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徐明：哥们儿，你火了！全公司都在传你被陆总钦点进并购部的事！

    程锦皱眉：谁传的我才刚听说。

    周扬的助理啊。话说回来，徐明压低声音，你和陆总到底什么关系有人看见你们一起吃饭好几次了。

    只是工作关系。程锦匆匆挂断，感到一阵烦躁。

    下午的工作中，程锦不断收到同事探究的目光和偶然路过他工位的职员。连部门主管对他的态度都微妙地变得恭敬起来。

    下班时间，程锦故意拖延到最后才离开。电梯下到一楼时，他看到清洁工张阿姨正费力地拖着一个大垃圾袋。

    阿姨，我帮您。程锦接过袋子，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谢谢小程。张阿姨咳嗽两声，最近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程锦想起上周偶然看到她在休息室数一堆零钱，说是要给儿子汇学费。他犹豫片刻，从钱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五千现金，他今早特意准备的。

    阿姨，这是我之前借您的钱，一直忘了还。他撒谎道，正好今天记得。

    张阿姨愣住了：我没借过...

    上次您儿子上学的事。程锦坚持把信封塞进她口袋，我赶时间，先走了！

    他快步走向大门，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陆远川站在前台处，目光正好与他相遇。程锦不确定他看到了多少，但陆远川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

    巧啊。陆远川走近，下班了

    嗯，正要回去。程锦努力表现得自然。

    陆远川看了看表：我顺路送你吧。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