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
我打趣了!是来来看我笑话的吧”仇韵耳半撑起来,双拳虚虚握着,低下头,唇抿起,似乎又要哭。
仇昭深吸一口气,低落道:“听着,五日后的出嫁,我会替你去,你安生呆在仇府就是。
”这话如惊雷在仇韵耳心中劈下,眼神都变得清明了不少:“你疯了!你没听说吗,他前两任妻子都死于非命。
再说了,爹爹也不会同意的”话落,她的眉眼间带上了些许难以自抑的怨怼。
“呵,这就是爹想出来的法子。
”“爹爹让我替你仇昭侧过头,忧郁地望向天空——哦不屋顶,她摸索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你是说——”“那这不是让你去——”仇韵耳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神中闪烁着迷茫、不解、甚至是不忍,又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及时止住了话口。
仇昭耸了耸肩,觉得好笑:“让我去死是吗?是啊,连你都知道。
”她直起身,声音平静下来:“大小姐,你要知道,在这世道上,有些人是如珠似宝的女儿,有些人,是用来交易的物品。
”完美!多么惹人怜惜!多么丧尽天良!多么柔弱的一朵娇花!意料之中的沉默,也许是同情,是怜悯,或者有一点庆幸。
仇韵耳眼神闪烁,嘴唇微动但又忍住。
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我,为了这个家葬送自己的一生!仇昭一定难过至极,她微微抖动的身体!湿润的眼眶!颤抖的手指!这个命苦的女人……如果有人能掀开仇昭的手帕就能看到,这个苦命人已经要笑出声来了。
她根本不在意那个便宜爹提出的狸猫换太子这一计谋,在这里费劲巴拉说这么多无非是做戏给这府中的人看,不然那五年见不到一次的便宜爹怎么会相信自己心甘情愿去送死。
要不是她去那一家子面前刷存在感,便宜爹差点忘记这一号人。
这一机会千载难逢,府外……还有人在等她。
再说了,临走前拉点愧疚值,说不定这些丧良心的还能给自己那早逝的娘烧点一贯铜钱以上的纸钱。
祠堂正中央银白色的香炉中稳稳插着三柱香,已燃了一半,袅袅的灰白色烟如同细线一般网住这一方天地。
仇昭觉得这事谈妥了,摆出苦瓜脸,带着哭腔扭扭捏捏地转身欲走,却被怯怯的声音叫住:“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对你很不好。
”“”你也知道啊大小姐,终于良心发现打算忏悔一下安抚自己内心的愧疚吗。
莫名地,仇昭没有再演,只是思索了一下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帮过我。
”一个馊掉的馒头,是五岁仇昭一天的食物。
其实也还好,有时候求下人们给点白菜汤就着吃不出来什么怪味。
但她太饿了,她只能靠一动不动躺着来让自己不饿的那么快。
求不到水的时候,渴极了,就去屋檐下用手接融化的雪水喝。
就这样撑到七日后的年节,仇府到处挂满了灯笼。
仇昭本以为今日至少能得到些许的食物,但没有。
就算倒掉那些闻起来很香的剩饭剩菜,他们也没有分一丁点出来。
争执间不知道是谁趁机推搡了她一把,仇昭本就极度饥饿,这一下额头撞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更是眼冒金星。
她趴在地上,眼前依旧有点模糊了。
索性直接闭上,有雪花飘落在她身上,痒痒的。
仇昭突然就不想爬起来了,太饿了,太累了,她想。
等她出息了,她要把这些刁民吊起来打,对,用蘸了盐水的藤条。
“大过年的,这怎么还躺个人忒不吉利。
”有难掩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