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并不悲痛,就如那个女人死了的时候一样,毫无感觉。
6.
最初我对张凌轩是嫉妒的,我肆无忌惮的抢夺着张母的爱意,对他既忌惮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奇。
或许在军队锻炼过,他的神色大多数时候生人勿近的冷漠,内敛自持,从容不迫。
他像是一块弯不下脊背的精钢,与脆弱病态的母亲,糜烂浪荡的父亲都不同。
陆家或许世代经商的缘故,每个人都会端着虚伪的冷漠,内里利欲熏心,臭不可闻。
我其实没什么资格说他们,我更是父辈母辈孕育出来的怪物,披着人皮,继承了他们的冷漠和病态。
陆家旁系的试探日益增多,他们想要染指主脉庞大的家业,对他们来说,刚满七岁的我无异于小儿抱金砖招摇过市,这激发了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
看,不过是太阳底下无新事罢了。
张凌轩信守承诺护着我,最紧张的那段时间他与我寸步不离,赫然是将自身当成保镖。
陆家旁系狗急跳墙,接连几天数次暗杀。
酒店里,男人眉目低垂,那冷漠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动容,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虚弱的苍白,赤裸出来的胸膛和腰身缠着不止一处纱布,手臂上是刚消毒的枪伤。
值得吗对我的不解,他默然不语。
他将我视作责任,也仅仅是公事公办的责任。
意识到这个事实,不悦从我的胸膛涌出化作无尽的征服欲,我想驯服他,我容不下张凌轩的心里没有我,要么毁灭,要么他成为我的宠物。
没有另外一个结果。
我不能容许有朝一日他眼里盛满除了我还有张母以外,另外一个人。
张凌轩,我问你话呢!他垂眸看向我,眸光似映出我的倒影,又似平静的虚无。
你该叫我小叔。
紧接着他不容置疑的做出决定。从明天起,我教你格斗护身。
6.
张凌轩不需要我。
我是一个长辈托付给他的责任,一个需要护持的麻烦,他有条不紊的教导我应对陆家试探的手段,教导我在利益场上生存的能力。
他并不急于甩脱我,因为一切是注定的。
我们之间从来不平等。
这期间他教什么我学什么,我并不惧他脱身离去的那一天,反而期待那一天尽快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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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代表着我已经足够强大,拥有挑战他立场反转的资格,我的目的从来不是平等,而是驯服他,征服他,占据那双淡然的眸子永远的注视,我要他的情绪全部为我波动。
日子一年一年过去,世事更迭,我对陆家的掌控也越来越牢固,陆家旁系从刺杀到不得不屈从在我脚下,狗尾乞怜。
张凌轩的父亲死了,张家老宅都沉浸在悲痛压抑的情绪里。
张母的眼眸尽是痛苦,抱着我一次又一次哭到晕厥,主家没有人掌事,我帮着张家保持张叔叔的葬礼。
安抚好睡过去的张母,我叫人将陆家的文件送到张家老宅来处理。
提着裙摆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管家派人来说张凌轩做了噩梦,这几日他都表面平静的沉浸在父亲逝去的悲痛里,我曾去过几次他的房间撞见过他盯着张叔叔的牌位愣神。
心疼亦或者怜惜,都没有。
这是我等待已久的时机,让他再也没办法逃脱我的猎网,驯养他,让他再也没办法离开我的身边。
柔和的床头灯下,男人脸色苍白,俊美的面容不复平日的冷漠从容,我定定的注视着他失神的眼眸,脸颊染上的一抹病态艳色似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