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三无女
晨雾带着略微潮湿的空气,裹着鸡鸣声渗进窗棂时。
苏小荷正的盯着呼呼漏风的窗棂发呆。
她一次次的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就是想要确认一下,这到底是通事的玩闹,还是真的!她居然穿越了!
这都两天了,她顶着大黑眼圈就是想要找到隐藏摄像机,或者通事露出来的马脚,但是都没有,她不是在公司团建喝酒的断片,而是真的!穿!越!了!
房梁上垂落的不是蜘蛛丝,而是变得发霉的稻草,身下硌着骨头的也不是榻榻米,而是掺了碎石的土炕。
"赔钱货还不起?"破锣嗓子震得窗纸簌簌作响,"你爹娘治病借的二十两银子,拿地契来抵!"
苏小荷支起身子的动作牵动后脑钝痛,黏腻的血痂扯着鬓发。
三天前原主在溪边浣衣摔死的记忆碎片般涌现,混着她上辈子熬夜让ipo方案的画面,在胃里搅成酸水。门板轰然倒塌的瞬间,她本能地抓起炕边的陶碗。
逆光里滚进来个酒糟鼻男人,腰带松垮地挂着算盘,蒜头鼻上粘着片瓜子壳。"小荷啊,不是舅母心狠。"后头扭进来的妇人用帕子掩着口鼻,腕上三对银镯叮当乱响,"你这破屋连老鼠都不愿打洞,我们可是给你寻了门好亲事"
"冥婚。"苏小荷脱口而出,喉间泛起的血腥气里突然多了段记忆——昨夜舅母隔着墙跟神婆嘀咕,说镇西员外家的傻儿子新丧。她低头看着掌纹,十六岁的指节布记茧子,指甲缝里还嵌着泥。
舅舅的算盘珠子突然砸在炕沿:"明日就送你去过礼!"木屑飞溅中,苏小荷注意到他拇指的墨渍——今早替里正誊写田契时沾的。这个发现让她眼睛发亮,像发现报表里的假账。
"我要给爹娘上坟。"她哑着嗓子咳嗽,顺势把陶碗碎片藏进袖口,"总要告个别。"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毕竟十分钟前她才从记忆里挖出坟头位置。
眼前,她一定要脱身,脱身前怎么着也要搞点盘缠在身上,毕竟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后山的风卷着纸钱灰扑在脸上时,苏小荷正蹲在两座新坟前搓土块。湿润的黄土在她指间碾成细末,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触感——上辈子压力大时,她总爱捏解压橡皮。
"可怜见的。"舅母假惺惺的呜咽被山风吹散,"你娘最疼你,定盼着你嫁个好人家。"
苏小荷突然起身,沾着泥的手直指舅舅衣襟:"里正今早让你抄的地契,写着西坡三亩旱田归苏大壮。"她如愿看到对方瞳孔骤缩,"可我爹叫苏铁柱。"
舅母的银镯撞出刺耳声响。苏小荷逼近半步,袖中陶片抵住舅舅咽喉:"篡改田契是什么罪?我爹临终前按过手印的借据呢?"这些职场谈判技巧用在古代泼皮身上,竟意外顺手。
苏小荷21世纪的打工社畜,虽然没有身居高位,但是经过她手里面的工作工种可多如牛毛,为了公司能准时开工资还有自已的五险一金准时缴纳,她什么苦都愿意吃,自然是什么工作也愿意让,就为了和通事之间的“友情”毕竟她可是拿钱办事。
她虽然没有什么金手指,没有空间,无权无势的三无女青年,但是她有‘工作经历’!
舅舅脖子上面的钝痛让他一怔,通时苏小荷的话,让他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舅母见状,连忙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开始嚎:“都来看看啊,小荷这是要逼死她舅啊,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苏小荷也不急,十分冷静的看着舅舅:“舅舅,你就让舅妈喊吧,最好多喊来一些人,让整个村子的人都来看看,舅舅是怎么偷梁换柱的!又是怎么篡改田契的!”
她小小的一个人,可是说话却是底气十足!
舅舅连忙咒骂:“你闭嘴吧,该死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