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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发烫的耳垂,【明日去我家提亲时,记得多带些玫瑰酥。】

    他脚步猛地踉跄,却在低头看我时笑出泪来,像冬雪初融时的朝阳:【卿卿要星星,我也给你摘。】

    夜风卷起他未束的墨发,扫过我鼻尖痒痒的。

    远处谁家的风铃忽然轻响,惊飞了檐角宿鸟。

    我窝在他怀里,忽然觉得这夜色从未如此温柔——

    8

    我与顾淮成亲后的某一日,顾淮在我陪嫁的樟木箱底翻出半沓话本。月白袖口勾着《霸道王爷爱上我》的烫金书角,他挑眉看我时,眼睛亮得像偷了灯油的小兽:【原来卿卿好这口】

    第二日起,清冷状元郎彻底变了副模样。

    晨起替我簪花时,指尖绕着我发丝轻晃:【夫人这鬓角的朱砂痣,可是勾魂的药引子】

    用过早膳,他非得捧着《纯情状元郎火辣辣》念桥段,读到【本官的女人,哭也要在本官怀里哭】时,竟真的把我按在软枕上蹭鼻尖,耳尖红得却比书中男主角还鲜亮。

    最要命的是他无师自通,竟能对着庭院芭蕉即兴创作:【卿卿看这雨打芭蕉——像不像我昨夜在你耳边说的话,滴滴答答,全落进你心湖里了。】害得我去逛胭脂铺时,被秦婉指着笑:【听闻顾状元近日在研究《土味情诗三百首》苏卿,你家夫君莫不是被狐仙附了身】

    昨夜我蜷在他怀里躲雨,他又捧着新写的情诗摇头晃脑:【你是我案头的徽墨,磨开是浓情,搁着是相思。】

    我忍无可忍掐他腰眼,却被他反握住手按在窗棂上,睫毛上的雨珠落在我手背,声音闷得像浸了蜜的糯米糕:【夫人可知,自从读了那些话本,我才算明白——】

    【明白什么】

    我被他盯得发慌,偏他却慢悠悠替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披帛,指腹擦过我唇瓣时忽然轻笑:【明白为何古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我家夫人,就是藏在话本里的,最甜的那页。】

    窗外

    轰鸣,他却低头咬住我耳垂,带着墨香的热气扑在颈间:【今晚要听新写的《冷面状元俏娘子》吗第一章……】

    【打住!】

    我慌忙捂住他嘴,却在指缝间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清冷矜贵,分明是只得了糖的大尾巴狼,尾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如今府里下人们都在背地里笑,说状元郎的书房添了新景致:左边是经史子集,右边是《土味情话大全》,中间还摆着我送他的零花钱玉佩。而某个曾把【男女授受不亲】挂在嘴边的呆子,此刻正攥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卿卿一笑,胜却人间无数套路。】

    罢了,谁让我嫁的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书生呢反正这满室情话,我甘之如饴。

    番外

    《爹娘的土味情史》

    我叫顾念卿,今年六岁,住在京城最气派的状元府。爹爹说,我名字里的卿字,是取自娘的闺名,寓意一生念卿。

    不过每次他念这句时,娘都会拿绣绷敲他脑袋,说酸得能把屋檐下的燕子都腻歪走。

    上个月我偷溜进爹爹书房,在紫檀笔筒里发现一堆皱巴巴的纸团。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卿卿一笑,山河失色夫人手制糕点,甜过江南春糖之类的句子,墨迹被涂涂改改,最后都画了红叉叉。

    正看得入神,爹爹突然从背后捞起我,耳尖红红的:念卿怎么偷翻爹爹的废纸篓

    我晃着纸团笑:爹爹又在写土味情诗啦!昨儿我听见娘在花园吐槽,说您把‘愿得一心人’改成‘愿得卿卿心’,酸得她喝莲子汤都不用加糖!

    爹爹耳尖更红了,忽然捏着嗓子学娘说话:顾淮!再写这种酸诗,今晚就去书房睡!

    我笑得滚到太师椅上,看见爹爹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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