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将苏晚扑倒在地。他们头顶的横梁正在腐木与新材间闪烁，某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身影时隐时现。那女人对着梳妆镜梳头，每梳一次，发梢就增长十厘米，最后乌发如巨蟒缠住浑天仪，发丝间嵌着林玥的学生证。

    苏晚突然扯断铜钱红绳，五帝钱嵌入浑天仪凹槽。星盘发出齿轮咬合的呻吟，陨铁珠投射的星光照出地宫暗门——门后停着口描金漆棺，棺盖缝隙伸出三根不同年代的手指：缠着民国医院腕带、戴着八十年代上海表、贴着现代医用胶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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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内没有尸体，只有三百六十五面骨镜拼成的球体。林深的战术手电扫过镜面，每个碎片都映出正在梳妆的苏晚。当他击碎其中一面骨镜，所有镜像同时发出尖叫，地宫开始渗出1923年的雨水，水珠倒流向星空。

    这是记忆棱镜。苏晚的瞳孔在辐射中变成竖条形，每个碎片存储着一次献祭。她将翡翠戒指按在球体表面，戒指突然熔解成汞状液体，在骨镜缝隙间勾勒出星图——正是苏林两家祖坟的分布格局。

    林深体内的人面菇突然集体开口：看看你的脐血样本！苏晚颤抖着打开DNA检测仪，她三个月前存留的脐血干细胞培养皿中，菌丝正组成甲骨文祭字。更恐怖的是基因比对结果：她的线粒体DNA与棺中骨镜的遗传物质完全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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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连珠的刹那，浑天仪投射的星光灼穿地宫穹顶。苏晚在强光中看见父亲站在祭坛上，二十年前的苏明远正在用青铜刀割开手腕，血却不是流向檀木匣——那些血珠逆着重力升向星空，组成巨大的往生符。

    林深右眼残存的智能芯片突然激活，虹膜扫描显示祭坛下方埋着铅棺。当他们撬开棺盖，寒气中升起三十六盏人皮灯笼，每盏灯罩上都刺着生辰八字。最中央的灯笼用少女背皮制成，上面林玥的八字正在渗血。

    血契是双向的。苏晚用手术刀划开灯笼，掉出的不是灯芯，而是微型胶片。投影仪显现出1900年的契约书：苏家提供命格至阴之女，林家奉上纯阳之血，共同镇压镜冢怨气。而缔约双方签名处，印着她与林深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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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菌丝从地缝喷涌而出，裹住林深形成蛹状物。苏晚将放射性陨铁珠塞进蛹中，伽马射线让菌丝剧烈抽搐。当蛹壳破裂时，走出来的林深半张脸布满青铜纹路，手中握着的却不是战术匕首——那是把刻满殄文的青铜戈，刃口残留着干涸的黑色血痂。

    浑天仪突然崩解，碎片悬浮成银河旋涡。苏晚在离心力中抓住星盘残片，发现背面刻着苏氏族谱。当她的血滴在苏晚这个名字上时，整本地宫突然响起锁链断裂声，三百六十五面骨镜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穿嫁衣的她正将青铜戈刺入林深心脏。

    林深突然大笑，他的血溅在星盘上，激活了隐藏的浑天仪暗层。机械运转声中，地宫穹顶变成透明，他们看见民国旧宅正在上演三年前的场景：林玥对着空气梳头，而她身后站着正在老去的苏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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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刺破时空裂隙时，苏晚在祭坛角落发现个锡瓶。瓶中泡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主动脉连接着金丝脉络，另一端系着半枚翡翠戒指。当她将戒指戴回无名指，心脏突然爆开，血雾在空中凝成苏明远的遗书：

    真正的往生局需要至亲相杀。你出生那夜，我用青铜戈刺穿你母亲的心脏。现在，轮到你了。

    林深手中的青铜戈突然发出龙吟，戈身浮现出血色星图。他的右眼完全青铜化，映出苏晚后颈的往生印正在发光。而他们脚下的影子不知何时纠缠成婚书上的连理枝，树根处缠绕着三个年代的翡翠戒指。

    第五章：往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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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连珠的星光刺穿地宫穹顶，苏晚的翡翠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