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祖宅
的软鞭,全靠沈云归一人赢面不大,她只能靠钱权一搏。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举剑杀来,坏了,是死士。
林青梧心中懊悔为何将带出的暗卫留给狱中的元致,为何不带春醪来?“春醪主动发现你我二人迟迟未归,来此寻我们的机会大吗?”黑衣人来者不善,招招致命,林青梧连连躲闪,沈云归摇头,“怕春醪发现不对时,你我早已被剁成肉泥。
”迎面一刀砍向她,刀身在日光下闪银光,眼看躲不开林青梧认命紧闭双眸。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耳边的打斗声愈发激烈,林青梧睁眼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厢虽不起眼,拉车却是毛色纯白的良驹,悬挂竹木骨架行灯,裱糊纱绢,侧面题写崔府二字。
“撤。
”头目一声令下,黑衣人顷刻撤退。
“崔郎君如何在此处?”沈云归冷冷开口,崔润林在刑部当差,无论是去崔府还是皇城都不顺路。
崔润林被质问毫无愠色,恭敬作揖,“见过秦王,公主。
今日崔某休沐去京郊祭拜先妣,途径此地。
”崔家簪缨世族,家风清正,能臣名相层出不穷,崔润林高中探花,又生的一张俊俏皮相,怕是尚公主都不为过,上门说亲的人络绎不绝,据说快将崔府门槛踏破了。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怪不得是无数庆京娘子的春闺梦里人,崔家七郎不负盛名。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可惜他是大虞官员,做不得燕梁公主的面首,林青梧心中惋惜。
天色不早,林青梧和沈云归跟着崔府的马车离开,林青梧注意到崔润林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迩安公主”身上。
行至大理寺,沈云归先下马车,崔润林叫住她。
“秦王殿下,崔某有一言,公主独在异乡,孤苦无依,殿下千不该万不该将她置于危险境地。
”崔润林印象中的林青梧明媚爱笑,今日她提着笨重的佩剑与人打斗,秦王还躲在她身后,若他晚到片刻刀便落在她身上了。
她似是被吓到了,脸上冷冷不见笑意。
林青梧:?他这话是何意?不过林青梧并未纠结,查案要紧,何况元家好似与她身世有关,她想知晓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谁。
黑漆马车向崇明宫方向疾驰,林青梧回到少阳院时日落西山,红霞满天。
二人用过晚膳便一头扎进书房。
“昨日我瞧卷宗上记载元数方梨夫妇的女儿在云州走失,可寻到了?”“不曾,云州边境常年动荡估计她早已不在人世。
”沈云归年幼时见过元家小女儿,小小一团逢人便笑,右眼下同样有一颗泪痣,他听方夫人唤过小人儿名字,和林青梧乳名一样也叫明月,“元氏老宅的梧桐树上刻的明月应是她的名字。
”“元明月。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说不定她改名换姓好好活着呢。
”沈云归勾唇笑笑,将手札翻页。
一灯如豆,书房内仅有书页翻动之声。
林青梧从吏部找来所有与元序交好交恶的官员档案,逐一查看履历官职。
石仙羽、宇文鹤曾是元序部下,春闱案后两人平步青云,官居三品,林青梧找来另一份任用瘸腿老仆官员名录,两人赫然在列。
她抬眸望向沈云归,他似乎也有发现,视线交织,少男脸颊绯色浮现,别开眼,拿起札记朝她走来。
姚休的手札多是读书心得,最后几页是记录三月礼部贡院大火,笔迹潦草,全然不似前面的端正。
三月十六会试毕,某行至贡院大门惊觉油纸伞落于号舍,折返掉头,遇主考人元尚书,元公慈蔼与某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