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地主
方才放着竹笼子的空地前方,一左一右摆着两只太师椅。
左边坐着的那个老头,就是姚氏族长。
姚族长看着湖心动静越来越小,转头对另一人说:“于老爷,您看这事算完了吧?”那于老爷肥头大耳的,长得略有几份胖掌柜的猥琐样。
于老爷冷哼一声:“完?这怎么算完?姚月芙逃了我的婚事,跟姓江的这小子不清不楚,让我于文斌的脸往哪放?!”“您也太着急了点,不等打听就急着提亲。
姚月芙家里只有这个女儿,自小就说给了姓江的,准备要女婿来继承家业。
您突然闹这么一通强娶,人家能乐意吗?”“老货,你哪边的?别忘了你手里有多少地,是打我这来的。
”姚族长伸出一手按了按:“得得得,我不说了,反正人都沉塘了。
”“我还嫌不解恨呢!这姓江的还是我家的佃户,没见过哪家下人跟东家抢老婆!”于老爷越想越气,“我看人就不急着弄出来了吧,喂喂湖里的鱼,还能让你们吃个饱。
”姚族长闻言,脸一下子绿了。
“老爷,这可不行。
他二人都是家中独子,父母白头送黑发已是不幸,好歹让人捡个全尸入殓。
”“别的我不管,江逢你必须给我碎尸万段!狗日的,差点死在这小子手下!”于老爷斜了姚族长一眼,又转头看向湖心惋惜道:“就是可惜这姚月芙,长那么漂亮,差点就能吃到了。
”姚族长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反正人我先捞上来,这都绑一块沉下去的。
”人不到一会儿就给打捞出来了,两台竹笼齐齐放在族长面前。
姚族长和于老爷站起来,捏着鼻子看了一眼。
于老爷命令道:“解开布巾看看。
”周围上来几个小伙子,把蒙住他们嘴巴的布巾给解开。
两人脸上不见一点颜色,应该是死透了。
于老爷啧啧了两声,目光在姚月芙脸上巡逻,像要看个回本似的。
正打量着,就见死了的姚月芙,双目猝然大睁。
血色瞬间冲上苍白的脸颊和嘴唇,宛如朱砂滴在湿宣纸上般,迅速洇开来。
几个小伙子惨叫一声跳开:“诈尸了!”“鬼啊——”于老爷也惨叫一声,跌回到太师椅上。
应着他的话,姚月芙从竹笼里爬出来,扑在于老爷的腿上。
“于文斌!我做鬼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姚月芙用绑着的双手抓着他的下摆,借力往上爬,宛如恶鬼一样面目狰狞。
“来人,来人!救命啊!”于文斌不断发出惨叫,双脚猛踹姚月芙,也没成功把她踹下去。
“你强娶我不成、强|暴我未遂,就想设计杀了我们,怕我们上官府告状是不?”姚月芙的漂亮脸蛋扭曲着,阴冷的湖水从她身上滴落,粘结到于老爷的锦缎袍子上。
“你猜怎么着?我下到阴曹地府,阎王说我命不该绝,让我俩上来说清这档冤屈,把你带下地府判三年油煎五年刀锯——”“你胡说八道!滚开!”四周乱七八糟的尖叫声、议论声,又织成一片。
一片混乱中,江逢缓缓地坐起身,转过身子阴恻恻地盯着于老爷。
“如是我闻,邪淫之人,身坏命终,堕于恶道,生铁窟地狱。
彼地狱中,受大苦恼,铁乌来啄,铁虫噉食。
如是邪淫,乐行多作,业网所缠,彼地狱人,受坚急苦,如融赤铜,灌其口中……”这番佛经诵声,和姚月芙癫狂的尖叫声叠在一起,好似法海在给白娘子施法助阵,奇异又瘆人得慌。
于老爷给吓了个神魂俱裂,双耳嗡嗡的,忽然间只觉一股血冲上脑门,瘫倒在太师椅上,不省人事。
姚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