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套了
烫脚。
”“现在知道有身体的好了吧?”寇万仇损她,“还想着在太阳底下浪漫的灰飞烟灭,没给你煎成肉饼就不错了。
”“你这个人真的好小心眼啊,我随口一句话你都能记这么久?”方之燕又把眼睛睁圆了,一个胳膊肘往后捅去,随之才反应过来,她是被寇万仇揽在怀里,赶紧放下被烫到的脚,挪开两步。
想到待会要跟他躺在同个棺材里,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寇万仇看着她局促的模样,突然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把手收好。
两人一时无话,寇万仇觉得喉咙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想吞咽一下。
但此刻咽口水显得特别流氓,只能忍着,憋得他脸色都怪异了起来。
俩人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气氛干涩地等了好些时间,灵堂里头终于来人了。
两个年轻人让姚月芙和江逢的爹娘看了他们最后一眼,接着便抬起棺材盖,放了上去。
刚进到身体里,还没完全适应过来,上方就传来了钉棺材板的动静。
寇万仇上下打量,这棺材顶距离他们约莫一臂的距离,待会直接打穿,等流沙漏下来就能顺着爬出去了。
正计划着,旁边忽地传来两声压抑的吸鼻子的声音。
这丫头就没有一天不哭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寇万仇无奈地看过去,突然手上传来温暖的触感,一只手伸过来,软软地抓住他半个手掌。
他一下子僵住了,心脏受了惊吓一样猛跳两下。
那只手又左右晃了晃,那意思——还活着吗?莫名其妙的,寇万仇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任由那只手继续放在自己手掌上,越抓越紧。
装着他们的木盒子挪动了起来,耳旁唢呐伴着哭嚎的声音,很快便给抬上了山。
方之燕的啜泣声越来越响,被哭丧的声音盖过去了。
寇万仇猜想她现在应该又是满脸横七竖八的泪水,好几次想动一下叫她别哭,但又坏心眼地憋住了。
棺材下了墓,上头开始埋土了,方之燕终于彻底破功,发出了响亮的一声抽噎。
外面唢呐刚好停住,月芙表哥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怎么好像听到表妹在哭?”寇万仇赶紧伸出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上面停了一会儿,见没动静,又开始铲上土。
寇万仇松了口气,刚想把手拿下来,又给方之燕一把抓住,带着怒意啃了一口。
“唔——”月芙表哥的声音传进来:“怎么好像又听到妹夫的声音?”寇万仇屏息凝气,上面又停了好一会儿,另一把嗓音道:“……去边上歇着,别烦人。
”继续铲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彻底的安静下来了。
黑暗里方之燕还在掉眼泪,寇万仇有些心虚,倒打一耙道:“哭,你哭,哭多点,待会泪水拌泥土原地砌砖,踩着砖头上去。
”方之燕猛地搡了一把他肩膀,抽噎停不下来:“为什么……吓我……”“我没吓你,脑袋有点疼,睡了会儿。
”他打诳语了,罪过罪过。
“那你……没事吧?”方之燕真是好哄,立马就消气了,“还能……出得去吗?”“能。
”寇万仇说着,一拳打穿了头顶的棺材盖,松软的泥沙哗哗地落下来。
方之燕猝不及防,被沙子迷了眼睛,泪水重新奔腾起来:“你能不能……先知会一声!”寇万仇越发心虚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做事总是没头没脑的,估计是被打了脑袋的后遗症。
沙尘在狭小空间里弥散起来,方之燕咳嗽个不停。
寇万仇犹豫了下,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替她挡挡尘土,又往头顶补了两拳,弄出一个人能通过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