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铺在她办公桌上。

    明天开盘前，她抿了口酒，把顾氏抵押祖宅的消息放给八卦周刊。

    窗外飘起细雨，三花猫在她脚边打了个喷嚏。林悦弯腰挠猫下巴，尾戒在夜色里闪着冷光。热搜榜又更新了，最新词条是顾氏太子爷非亲生，配图是顾辰和顾父的DNA比对。

    7

    鸿门宴

    顾辰的离婚协议摔在茶几上时，震翻了林明珠刚插的百合花。水滴在财产分割那栏晕开，把林悦净身出户几个字泡得发胀。

    签吧。顾辰扯松领带，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你现在签，还能保住最后那点体面。

    林悦扫了眼协议，指尖划过第七条——若双方离婚，乙方需无偿转让名下全部股权。她突然笑出声，惊飞了窗外偷吃的麻雀。

    林明珠晃着新做的水晶甲凑过来，香水味呛得人头晕：姐姐不会连字都不会签了吧要不要我教你写名字呀她故意把林悦写成狗爬字，协议书拍过来时蹭花了口红印。

    林悦从爱马仕包里掏出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顾总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签合同吗

    顾辰脸色突变。那是三年前并购案，他故意在合同夹页用透明字体加了霸王条款。结果林悦当众用紫外线笔照出隐藏内容，让他成了商圈笑柄。

    钢笔尖突然戳破纸张，林悦在碎洞里写了个傻字。林明珠抢过协议尖叫：你耍什么花样！

    别急。林悦慢悠悠翻到末页，在公证处栏画了个大大的X，连起来念

    顾辰夺过协议书，手指把碎纸捏成团。林明珠的尖指甲抠进他胳膊：你不是说找律师核过八十遍吗！

    核的是电子版。林悦端起冷掉的茶，我让黑客改了三个标点——逗号变顿号，句号改省略号，法律效力嘛......

    顾玉珍的龙头拐杖突然砸向玻璃柜，古董花瓶碎了一地。她扯开旗袍领口的盘扣，露出锁骨下狰狞的刀疤：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虎帮的人就在外面！

    仿佛应和她的威胁，窗外闪过几道摩托车远光灯。林悦手机震了震，保镖发来照片：五个纹身大汉正在巷口抽烟，其中两个戴着顾氏药厂的工作牌。

    老夫人找群演也不挑挑。她放大照片，这位黄毛上周还在影视城扮丧尸，日结工资二百五。

    顾玉珍的佛珠链子啪地崩断，檀木珠子滚进花瓶碎片里。林明珠的高跟鞋踩中一颗，摔了个四仰八叉。

    林悦起身抚平裙摆，香奈儿外套扫过离婚协议。纸团滚到顾辰脚边，展开的碎纸片拼出傻X的水印——那是她提前让造纸厂特制的防伪纸。

    忘了说。她在玄关回头，你们雇的黑客，上个月刚收了我双倍封口费。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屋里传来瓷器碎裂声。林悦按下蓝牙耳机：把顾氏地下钱庄的流水发给经侦科，顺便给扫黄组报个警——就说影视城有人聚众扮皇帝。

    电梯降到地下车库时，手机弹出新邮件。点开附件是份亲子鉴定，顾辰和已故顾父的基因相似度只有17%。她转手群发给董事会，配文：建议改姓王。

    三花猫在副驾驶座上挠真皮座椅，林悦挠着它下巴轻笑：抓烂了好，这车是该换了。引擎轰鸣着冲出车库时，后视镜里闪过顾辰追出来的身影。他提着龙袍道具剑，假发套被风吹成蒲公英。

    直接去机场。她打开宠物航空箱，翡翠矿那边该收网了。

    猫爪突然按住她手机，屏幕上是条陌生短信：缅甸见。发信号码是林海失踪前用的。

    高架桥霓虹灯掠过车窗，林悦把鉴定报告折成纸飞机。机翼擦过顾辰二字，飘飘荡荡落进江面。江水吞没纸页时，远处顾氏大厦的LED屏正播放道歉声明，滚动的弹幕全是狗皇帝退位。

    8

    家族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