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小雨的声音很平静，半年了，我投了上百份简历，没有一家公司敢要我。张总在这个圈子里很有影响力。

    这个狗娘养的...

    不止他一个。林小雨打开手机相册，给陈默看一张截图，认识这个吗

    陈默眯起眼睛。

    那是一个加密聊天群的界面，群名是破茧，成员列表有几百人。

    聊天记录里满是各种公司的内部文件、高管们的奢侈消费记录、以及...暴力反抗的故事。

    这是什么

    和我们一样的人。林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被压榨的、被欺骗的、被侮辱的年轻人。他们在收集证据，准备...做些什么。

    陈默心跳加速。

    他想起张总办公室保险柜里的文件，想起那些从未兑现的期权承诺，想起财务部私下流传的做账手法。

    我有东西可以给他们。他听见自己说。

    林小雨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今晚八点，老工业区23号楼，带上你能带的一切。

    陈默看着她起身离开，阳光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砸向张总的不是键盘，而是对这个扭曲系统的第一次真正反抗。

    而今晚，或许他会找到更多像他一样，不愿再做沉默羔羊的人。

    2

    破茧

    老工业区的路灯坏了大半，陈默踩着破碎的水泥路面，数着门牌号。

    23号楼隐藏在几棵疯长的梧桐树后，外墙爬满藤蔓，像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

    手机显示19:58，陈默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

    门上用粉笔画着一只蝴蝶，翅膀残缺不全。

    他按照林小雨说的，在左下角找到门铃按钮——实际上是个伪装成锈斑的指纹识别器。

    来得挺准时。

    林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默猛地转身。

    她穿着黑色连帽衫，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跟踪我陈默皱眉。

    保护措施。她晃了晃手机，确认没人跟着你。

    林小雨上前按下指纹，铁门无声滑开。

    陈默跟着她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的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电子设备过热的气味。

    走廊尽头是部货梯，林小雨输入密码后，电梯开始下降。

    陈默感觉耳膜一阵刺痛。

    电梯停下时，陈默首先听到的是嘈杂的键盘敲击声。

    门一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里，摆着几十台电脑，二十多个年轻人正在忙碌工作。

    墙上贴满了各大科技公司的内部文件、财务报表和人员架构图，有些用红笔圈出了关键信息。

    欢迎来到破茧总部。林小雨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子走过来，伸手与陈默相握。

    我是周扬，前星辰科技网络安全主管——直到我发现他们在用户隐私数据上做手脚。

    陈默，今天刚失业的。陈默苦笑道。

    哦，我们知道。角落里一个扎着脏辫的女孩头也不抬地说。

    你的键盘暴击视频已经在网上获得十万点击了。顺带一提，我是阿紫，前UI设计师。

    陈默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央的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他砸张总的画面，配着热血沸腾的背景音乐和反抗996暴政的字幕。

    你们...到底是谁陈默转向林小雨。

    没等她回答，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女人走出来。

    她约莫四十岁，左眼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