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松木香,军靴有力踏在地毯上闷响如雷。
他扫过我脖颈的指痕,眸色骤然阴沉,却先冲父亲敬了个标准军礼,岳父,今早军部刚批了特供批文。
烫金公文袋放在茶几上,露出印着青天白日徽章的一角,舒氏码头今后所有进出口,由我亲自监管。
父亲脸色变幻如调色盘,最终定格在一种讨好的灰败上。
他弯腰去捡公文袋时,我注意到他西裤后袋露出半截钥匙,正是银行保险柜那把。
那是他死后,继母用这把钥匙卷走了所有金条。
对了。江烟北突然按住父亲肩膀,力道大得让老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梨梨的嫁妆,今晚我会派人来取。
他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那个钥匙轮廓,毕竟明天婚礼后,我们要去南京。
我险些被茶水呛住,这混蛋什么时候连蜜月都编好了
父亲却像抓到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让账房......
不用,我要母亲留下的那批苏绣。我打断他,茶盏磕在杯托上清脆一响,尤其是那幅《百子千孙图》。。
那是母亲嫁妆里最值钱的物件,上辈子被继母献给了某位司令夫人。
父亲额头沁出冷汗,江烟北却忽然俯身替我整理珍珠耳坠,灼热呼吸喷在耳廓,沈知秋中午约了汇丰经理吃饭。
他声音压得极低,唇瓣几乎擦过我耳垂,你的玉镯,能不能装钱
我瞳孔骤缩,那时的沈知秋就是今天转移了所有资产,等父亲发现时汇丰账户早已清零。
江烟北的指腹摩挲着我腕间玉镯,那些奇异纹路在他触碰下微微发亮。
正午的汇丰银行大理石厅堂冷得像冷柜,我坐在VIP室真皮沙发上,看着沈知秋将保险箱里的金条码进手提箱。
他今天换了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不断瞟向墙上挂钟,显然在等什么人来。
沈少爷数清楚了我故意把玩着江烟北的军徽,金属边缘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斑。
三百根大黄鱼,少一根...玉镯不经意磕在茶几上,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一瞬,仿佛连阳光都被吸走几分。
沈知秋的钢笔被吓得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我迅速将玉镯贴向保险箱,箱内剩余的二十根金条在视野里诡异地扭曲一瞬,旋即消失无踪。
腕间玉镯微微发烫,那些金条正安安稳稳躺在我的异能空间里。
怎么回事沈知秋突然抬头,狐疑地扫视空荡荡的保险箱。
我佯装整理丝袜,裙摆擦过他被冷汗浸湿的西裤,哎呀,沈少爷该不会做假账做糊涂了
走廊突然传来整齐的军靴声,江烟北带着六个宪兵破门而入。
沈知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弹起来,江处长这是......
接到举报。江烟北用配枪挑起那箱金条,冷笑如刀,沈少爷用军需药品赚的黑钱,存在了英资银行他故意瞥向我,我立刻配合地露出震惊表情。
沈知秋脸色惨白,突然扑向我,小梨你帮我解释......
离她远点。江烟北一记枪托砸得他鼻血横流,两名宪兵立刻架住他胳膊。
混乱中我不小心碰翻手提箱,金条哗啦啦散落一地,正好三百根,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走出银行时,江烟北突然攥住我手腕。
玉镯在他掌心泛出诡异的红光,那些金条在空间里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碰撞声。
他咬着我耳尖低语,今晚我要验收嫁妆。
远处海关大楼的钟声正好敲响三下,惊起漫天灰鸽。
05.
暮色四合时祝公馆灯火通明,我站在穿衣镜前任由裁缝调整婚纱腰线,蕾